媲美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恐高!
因为恐高,她不敢住十层以上的房子,不敢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从小就不肯跟爸爸妈妈去名山大岳旅游,那些悬崖峭壁上的玻璃栈道她更是想想都后怕。
她只爬过几座不到百米高的小山丘,爬的时候也绝不敢回头往下看。现在站的地方也不算太高,但望着眼前的大峡谷,她就四肢发软,手心直沁冷汗。
“怎么了?”方凌远隐约看出她小脸发白,“害怕?”
佟樱和他对望一眼,一个“嗯”字到了嘴边又忍了回去。
后面还有很多游客在等着,她不能耽误时间,便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唇瓣,往缆车里走。
索道由低到高缓缓上行。
佟樱一动不动抓着面前的横杆,目视前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怕,不怕。马上就到对面了,马上就到了”,勉强压制着内心的恐惧。
可快到索道中间时,这样的安慰也不起作用了。
想到自己此刻是悬空的,脚下是几百米的深谷,掉下去就粉身碎骨,无边的恐惧便从四面八方一阵阵涌上心头,冲向脑海,把她整个儿吞噬:
“啊——啊——”
她闭着眼尖呼起来。
方凌远正举着手机对着玻璃门外拍风景,猛地被她一震,惊了一跳,不自觉揉了揉右边的耳朵。
“有那么可怕吗?”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瞅着她。
佟樱根本顾不上回答他。她额头不住地冒着细汗,手脚虚软得就要坐不稳了,口里不断地大喊,仿佛只有尖声嘶喊才能释放心中惊惧,才能证明自己还好好地活着。
前方缆车里的范博和韦广宗听见了,都诧异地回过头来。
方凌远仔细打量佟樱一番,下颌微动:不行,她这么个叫法,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她怎么样了呢!
连忙冲前面两人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伸出右臂,一把将佟樱揽过来按在双腿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牢牢扣住她肩头和腰际。
语气淡定得像湖面微风:“以前没坐过缆车啊?”
佟樱趴在他腿上,好似抱住了一根救命浮木,死死抱着,喊声低了些,断断续续应了一声:“啊……嗯!”
方凌远的大腿被她抓得有点疼,不由拧了拧眉,戏谑道:“你不是杂家吗?不知道索道都是用专门的高强度钢丝做的?没那么容易掉下去,怕什么?”
“我、我知道,可就是怕啊!你……你不恐高,你不懂的。”佟樱心中的恐惧并不曾消减,但也不想惊扰别人,只好咬着牙压着嗓子低呼,“啊哼……”
方凌远睨着她的后脑勺:“这不有我给你垫背吗?掉下去,也有人给你作伴了,有什么好怕的?”
“啊!你能不能别老说“掉下去”啊!”佟樱又怕又急,几乎要大哭出来。
方凌远听她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不禁失笑:“你是属老鼠的?
“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哪去了?”
“呜哼嗯……”佟樱没有落泪,也不是真想哭,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真哭了?”方凌远微微歪头瞧她,但她一直面朝下,眼睛被刘海挡住了,他看不见,心想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别真吓破胆了,一会儿还怎么翻译?
于是故作嫌弃:“哎,别哭了,我没带纸,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别把我裤子弄脏了。脏了可没地儿洗,待会儿还要见凯多呢!”
佟樱登时心下一窘,红了脸:“我没哭!”
没哭就好。方凌远无形中松了口气。左腿还是被她双手扣得紧紧的,再一看,她的身子还在轻颤。
他有点头疼。听说过有人恐高,但没见过这么恐高的。
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一下她,可他长这么大从没安慰过谁,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便想随便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一想便想到了穆宥珂:“你喜欢穆宥珂什么?”
佟樱为了克制自己不发出尖叫,嘴唇都咬得麻了,心里只盼着赶紧到达对面山上,冷不丁听他这么一问,有点懵。
愣了一愣,才喘着粗气道:“我,我就是喜欢啊。”
“总有个理由吧。他很帅吗?我看也就一般。”方凌远酸里酸气地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客观的评价。
穆宥珂可是长在佟樱审美点上的男人,是佟樱心目中最帅的男演员,她怎听得别人说他不帅?那岂不是等于说她审美不行?
一股强烈的不满冲淡了内心的惊恐,她侧转脸来辩驳:“一般?多帅啊!
“浓眉大眼,轮廓鲜明,那双桃花眼能勾人,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把人迷住。还有,他眼角边还有颗眼尾痣,连那颗痣都是帅的。”
方凌远暗道:眼尾痣算什么,好像谁没有似的。
佟樱还没夸完:“而且他不是只有一两个角度看着好看,他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