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明婧打气足倍的精神,去迎接杜姑娘。
未出一刻钟,明婧就到了花厅。
杜姑娘是个文静内敛的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乖乖地坐在花厅的客座,低垂着眼眸,神色有些不安。
明婧对同性不会排斥,她喜欢各种性格的女孩子,明媚爽朗如清阳长公主,活泼直率如樱李,木讷善良如垂枝......女孩子就该是如此多姿多彩,不能一句“女子就该温婉谦顺”直接概括天下所有女子。
所以,文静内敛如杜姑娘,她第一眼见着杜姑娘,就难掩喜悦之情。
对上明婧眼底的笑意,杜姑娘放松起来。
杜姑娘站起身,朝明婧蹲身行礼,语气似薄薄的纸片,风一吹就散:“明姑娘,我受家父家母所托,前来荟春园拜访明姑娘。贸然拜访,未曾提交拜帖,还望明姑娘见谅,莫怪我的失礼之处。”言罢,杜姑娘又一次欠身行礼。
明婧回之一礼,扬手示意杜姑娘入座。
“明姑娘,我今日送了礼来,以表我叨扰明姑娘的歉意。”说罢,杜姑娘扬了扬手,身后随侍的婢女们上前几步,将盖在礼物上的红绸拿去,露出一副头面和一套文房四宝,还有几块蜀锦布料和一些上好的补品。
明婧顺势抬眼望去。
那副赤金红宝石头面,至少价值五百两。
文房四宝皆是上品,其中宣纸特意选用产自宣城府的熟宣,明婧用它来作画更为方便。
这些礼品,杜姑娘及其长辈一定是用了心的。
明婧大大方方手下,笑道:“多谢杜姑娘好意,不知杜姑娘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呐?”
杜姑娘听完这句话,有些心虚,连直视明婧的勇气都没有。
明婧看出她的不安,温声道:“杜姑娘不必拘束,我叫明婧,在家中行五,你可以唤我阿婧,也可以叫我五娘。”
明婧柔和纯净的目光,加之清澈如水的声音,壮了杜姑娘的胆。
她吞口唾沫,语气变得自然了些:“我闺名弗筠,明姑娘,不……阿婧,你就叫我弗筠吧。”
弗筠……是浮云还是其他的字?
杜弗筠知道明婧会有疑问,解释道:“弗是我这一辈女孩行辈的字,筠是我母亲给我取的。”
“弗筠,跟天上浮云同音,难怪一眼望去是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为了活跃气氛,明婧故意这么说道。
杜弗筠羞红了脸,别扭道:“阿婧快别取笑我了。”
言罢,杜弗筠想到自己结识明婧的真实目的,不由得讪讪。
“父亲母亲想让我来问问一件事……”杜弗筠一双手捏着绣帕,坐立难安。
“是关于我和清阳长公主的事吧?”明婧毫不犹豫地说道。
杜弗筠纳罕,“阿婧怎么知道?”
明婧闻言,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桃花树上飘落的桃花。
“因为,我知道永宁楼开业第一日的客人源源不绝,皆是坊间传闻清阳长公主与我交好的缘故。”明婧墨色的杏眼眸光微闪,语气十分平静。
杜弗筠颔首低眉,这才确认坊间传闻不虚。
杜弗筠由衷地佩服明婧,感叹道:“清阳长公主都能与阿婧交好,可见阿婧本身就是世上绝佳的女子。”
明婧不以为然,“难道人的品质,能从其交好的人当中看出?”
杜弗筠有自己的理解,柔声细语地跟明婧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千古名言呐。”
明婧真的不这么认为。
正好,经杜弗筠这句话,明婧想到了自己未画完的画作,吩咐圆珠,“快去暗香居把我方才的画拿过来,我要让杜姑娘细品品这幅画,说不定杜姑娘能有不同的看法。”
圆珠清脆应了,转身就走向后院的暗香居。
约莫一刻钟左右,圆珠捧着画作走了进来。
明婧用眼神示意圆珠将画放至杜弗筠眼前,问:“弗筠可知画上再添什么为妙?”
杜弗筠认真欣赏画作。
明婧的画艺自是不用说,画上的莲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中走出。
但她总觉得,少了分意境。
杜弗筠摸摸鼻子,又思忖片刻。
画上只有一朵莲花。
杜弗筠猜测明婧想画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境,但若没有对比,就显得太过于单调了。
“唐朝孟公有诗云‘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与晋朝陶公的‘出淤泥而不染’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前者将莲身处污泥仍然纯净比作义公的心,反而更佳。阿婧不妨再画一朵莲吧,那一朵就是这朵莲花的内心,纯洁无瑕。”杜弗筠引用诗句典故,说道。
明婧顺势按照杜弗筠所说作画,片刻间另一朵纯洁无瑕的莲浮现在画上。
这幅画正式画完了。
见状,明婧将先前未说的话同杜弗筠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