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骑士
回到家时屋内静悄悄一片,只有一盏散发着淡橘色的廊灯还开着。
成诗妍特意给她留的。
悄咪进了房间,成诗妍瘫在床上,睡得极深,看得出来是真累了,发带还绑着,脸上的妆还没卸。
“丑死了。”常清秋嫌弃地啧然一声,还是上去帮她把脸搞了个干净,盖好被子后悄声退了出去。
成诗妍睡得迷迷瞪瞪,还记着自己没卸妆的事,挣扎着要起床洗脸,这才发现脸上清清爽爽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两点了。
她步子极轻地走出房间,客厅没开灯,却有微弱的光线。
常清秋窝在沙发一角,抱着膝盖不知道在看什么。手上拿的小物件还没巴掌大,透着淡色的光线,映出她模糊的一个轮廓。
成诗妍把目光放远了些,桌上垒着几本厚厚的书,多是什么诗选诗集,常清秋面前还摊开着一本高数教材。
助眠神器。
和唐诗聊了不少高中时候的事,常清秋心血来潮,翻箱倒柜地把高中时用的MP3找了出来,充上电还能开机,先前下载的电子书还在,都是些古早霸总小说,她极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成诗妍抱臂靠墙盯了她两分钟,这妞没半分觉察,她刻意搞出点动静。“咳。”
常清秋做贼心虚,条件反射地把MP3倒扣起来。
“你还不去睡觉,看看你那黑眼圈,再熬夜就废了!”
常清秋坦言:“我一般不熬夜,都是通宵。”
“……”成诗妍哑然失笑:“给你颁个锦旗?”
常清秋思考了一下,故作认真问:“会不会太破费了?”
“……”
常清秋不逗她了,撑着沙发起身,“知道了,我现在就睡觉!给你带了粥,饿了就吃。”
她慢悠悠挪回房间,把助听器摘下搁在床头柜上,接着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月光被纱帘切割成破碎的形状,常清秋想起唐诗说的话。
“缘分这种东西,缘是天注定,分靠人努力,你看这世界这么大,你和他总能聚散离合,这是命中注定。”
也许从前的自己还能热烈的回应沈肆的追求或者是追逐他,但是现在……
常清秋蜷缩起来,把脸埋得深了些,这样破碎的自己,弯腰拾起的人不该是沈肆,而她也没有勇气去追逐那样热烈的人了。
浑浑噩噩想着事情,常清秋在闹钟响之前已经醒了。她在床上呆坐了两分钟,连揉带拍地捣鼓一番脸,接着温吞挪步去洗漱。
昨晚又梦魇了,她睡得极不安稳,镜子里的人眼下乌青明显。
常清秋用冷水洗了把脸,机械地刷牙。这几年基本上每晚都是这样,为此她的身体机能也被迫改变,只是早上的缓冲期挺长。
没戴助听器,电话铃声持续响了好久常清秋才所见,正疑惑地想谁会在这个时间打过来,看到来电人时立刻清醒了。
她叼着牙刷,一手抓手机一手抓助听器戴上,火急火燎冲到水池前,牙膏沫混着哈喇子往下掉,她赶紧吐掉,囫图漱了口,“爸爸!”
听到她极为精神的回应,电话那头的常明语气显得有些担忧:“爸爸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怎么又起得这么早?又睡不好了?”
“没有,昨脱睡得早。”常清秋停下刷牙的动作,含糊问:“您怎么这么早打给我了?”
常明压着嗓子咳了一声,“爸爸等会儿的航班飞可可西里,那儿信号不好,我想着打电话方便些,怕到时候联系不上你。”
常清秋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在西藏的创作完成了就好,您不用担心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父女俩一年见不到几次,这次聊得久了些。闹钟响了,常清秋这才看见银行的转账信息。
又好笑又无奈:“不用给我打钱的,我有。”
“你还是个学生,哪来的钱?不用担心爸爸,爸爸画画赚了钱的。”
常清秋无奈失笑,自己写小说的事也只有最亲近的成诗妍知道。她只好说最近在帮老师的忙,有一定的酬劳。
“好好,那就更好了。”
因为这场通话,常清秋的心情开朗起来,相比严厉的母亲,她其实更偏向于温和的父亲。
正式进入车队工作的第一天,常清秋被人带着熟悉一下环境。
俱乐部有三层,一楼主要是用来接待客人,二楼是车队成员的公共区,三楼则是成员房词。其实大多数成员都在梧析有房,但是这里离市中心远,大家干脆住这了。
王佳意给常清秋介绍着,她是王鹰的女儿,学声乐的,今年大二,说话甜且声音动听。
常清秋观察着二楼布局,左侧是休息区,右侧则是健身房。这个点车队成员都在室外训练,走廊里能清晰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清秋姐,我觉得你好有气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