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成圣

飞升诱惑在前，太虚群星阵就在自己手里闪闪发亮，徐县令夫妻几乎没经历什么心理斗争，立刻拜倒在谢枝周身的王霸之气下，成为她手下第一批信徒。

画完饼之后，谢枝也知道自己日后还会发展出更多信徒，少则几千，多了甚至能上万，带着这么多人一起飞升，必然导致仙界人口爆炸，也会让信徒们失去积攒功德的动力。

“功德成圣，心诚则灵，论迹也论心。”

谢枝给县令夫妻科普自己的飞升逻辑，在自己证道时，会有一百零八个从仙名额，发给追随她的弟子中品德最出色，功德最多的人；当然，这不代表其他弟子就没有收获，有功德金光庇佑，必能荫蔽子孙，福泽转世。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功德成圣之路漫长艰辛，踏出的第一步至关重要。”见县令夫妻因为名额有限，略有动摇，谢枝立刻再接上胡萝卜，“徐县令，徐夫人，你们作为先行者，在积攒功德上快人一步，更有优势。”

这是个很朴素的道理，稍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知道原始股份的含金量，徐县令连连点头：“我明白的，弟子必然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你这改口得也太快了……

谢枝脸上微微一抽，但还是保持住了高深莫测的笑容：“积攒功德，无非就是令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少有所学，天寒无人受冻，素日无人挨饿。”

“师父慈悲，仁爱苍生！”徐夫人连忙接话，但这样美好的愿景并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而是需要物质和财富作为支撑的，“我们夫妻，每到冬日会在县衙门口施粥七日……”

再多，就没有那个财力了，飞升再好，眼下自己依然是凡人，需要吃饭的。

徐县令忍不住在心里盘算，自己已经将谢枝的消息递给座师，等谢枝崭露头角，自己便可以跟着飞黄腾达，那么现在赌上全副身家资助，日后立刻就有报答，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他们夫妻俩对视一眼，正想咬牙答应下来，却被谢枝抢先定下基调：

“兼济天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细水长流的千秋功业。”

谢枝装仙女招募教众是手段，目的是积累真功德，可掏空教众的家底去做慈善，这到底是积德还是积孽？

“我只要求你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量力而行，不能为我去四处借款，也不能变卖任何东西。凡事过犹不及，若做出为了功德散尽家财的事，反倒失之功利，不见你们的诚心了！”

这事极其关键，谢枝语气很重，接着又将语气变得柔和些：“我知道，你们家资有限，我希望你们能召集本县富户，进行募捐，再以善款行医施药。

“当然，天道平衡，我不会只要你们的东西，当天捐款的人，不论数额多少，我都将为你们举行一次驱邪仪典！”

驱邪仪典！

县令夫妻眼前一亮，谢枝有那么多神奇手段，终于能让自己领会到了吗？

*

在谢枝带着她新鲜出炉的两位弟子，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热火朝天地计划齐朝第一个慈善晚会时，京城的气氛却空前凝重，难堪。

“滚！都滚出去！”

内室发出阵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知道又报废了多少东西，伴随着一个老人气喘吁吁的咆哮声：“给我查！继续查，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弑君！”

萧景煜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垂下眼皮，心中升起淡淡的讥讽：

听这声音，谁敢相信，那是一国之君？

分明就是个被吓破了胆子，又不肯承认错误，正在无能地发泄怒火的庸人。

空气中依然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下垂的视线正好能看见脚下的地砖缝隙中，宫人来不及清理干净的血迹，这样的味道和痕迹，不知道还要笼罩这皇城多久，而现在，或许也只是一场大案的开始。

“陛下有令——”

内室里绕出来个人影，是一个面皮白净，长相端庄的老太监，他对面前坐满一屋子的王爷们视若无物，快步走出去，

“着，锦衣卫与东厂，严查昨晚弑君贼婢，凡经手者，一应下狱，严查其失职，从重处置，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吆喝完，才转过身，对萧景煜等人露出笑脸：“各位王爷，陛下在昨夜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定，这几日想留几位在身边，多多陪伴。”

话音落下，几兄弟中最年长的禹王就爽朗笑道：“林总管说得正是，昨夜之事，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后怕至今，现在都想陪在父皇身边，多多尽孝，别说父皇也想我们留下，就算他赶我们走，我们兄弟也是不走的！”

“大哥说得对，我也许久没见母妃了。”说话的是二皇子，楚王。

“可否容我派人回王府，取一些经书与法器来？”萧景煜微笑，轻轻挥动手中的羽扇，“我想为父皇诵经祈福。”

“秦王殿下真是纯孝，您需要的东西，老奴这就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