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红发女性，林黎冉却觉得别扭，她认为眼前这人不应该是红发。

女人拿着一根白色的香烟，灰白色烟雾缭绕，一股腥辣又香甜的气味冲入鼻腔，林黎冉感到不适，却又被气味引诱着，向前走了一步。

腥辣又甜美，痛苦又幸福，纠结，矛盾，这就是莱斯顿学校的学生。

见林黎冉的反应，女人掐灭了香烟，面色不善:“小姐，这个是瓦数，你的母亲就是吸食瓦数过多死的，知道吗？”

在漫长的时光里，她的母亲一直是莱斯顿学院的学生，此时听到自己的母亲因吸食烟草死亡，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是自己的生母。

想起那生下她就死了的女人，林黎冉就感到一阵恶心，她希望自己的母亲莱斯顿的优秀毕业生，而非贫民窟的流氓，后者会让她抬不起头来。

她迅速清醒过来，提起裙摆：“很抱歉，女士。”

女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摇摇头，红唇打开，一声“你”还没落地，许韶就打断了她。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林黎冉，音乐剧学院的朱丽叶。”许韶双手对着林黎冉，对女人说。

随后，她又指着女人，向林黎冉介绍道:“路舒，古典歌剧的忠实爱好者，为了理想不顾父母反对，放弃优渥生活来到下城区学习歌剧的理想主义者。”

这位路女士并不给许韶面子:“理想主义者吗？曾经的我或许是，但现在嘛……”

她背过身，往屋子里走去:“为了一个永远的得不到的东西要死要活，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鄙视曾经愚蠢的我。”

学校礼仪明确规定，没有主人的邀请，客人不得踏入房门，许韶却不顾这些，径直走了进去，林黎冉站在门口，并没有丝毫越雷池的意思。

对此，许韶表示不理解，向她招了招手，林黎冉摇头拒绝。她是莱斯顿的好学生。

还是路女士开口，她坐在大门正对着的布艺沙发上:“怎么？要我牵你进来？”

林黎冉这才抬脚走入房间，她关上房门，忽然听到一阵重物剁地的声音，或许是什么东西从楼顶落下里发出的声音，她没有在意。

房间很大，也很破败，地面是没有抹平的混泥土，墙上的墙皮剥落，房间里只有一张看起来还比较新的淡黄色布艺沙发，以及垫了块小石头的瘸腿木桌。

路女士坐在沙发的右手，靠着扶手，许韶坐在沙发中间，对林黎冉招招手。

林黎冉走过去，靠着沙发的左扶手坐下。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路女士拿着牙签弄自己的牙齿，许韶所在中间，尴尬的找话题，回答许韶的一直是林黎冉，但三个人坐在一起，两个人一问一答，另一个心不在焉，怎么看都有点尴尬。

林黎冉不是很喜欢路女士。

屋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双手摩擦地板。

“理想啊？”路女士突然大笑起来，凝视着林黎冉，“给我带来理想、鼓励我为理想而战的人，自己都忘了理想，那我坚守这所谓的理想，有什么意义呢？”

林黎冉指着自己，不理解:“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摊手:“你猜呢。”

她环视四周，站起来，走到沙发后面，双手分别按着林黎冉和许韶的肩膀，埋下头，双手往前一推:“走！”

话音刚落，路女士身体里传出一股花香味儿，林黎冉本能的感到恐惧，四肢发软，蹲在地上。

她按压自己的心脏，心脏跳的好快，血液疯狂涌入大脑，仿佛要把大脑撑破。

许韶拿出了两根针剂，对准自己的脖子来了一针，脸上的恐惧消散，扶起林黎冉，想把另一针给她。

林黎冉压制住恐惧，颤抖着声音问:“这是什么？”

“能够让我们暂时免疫Alpha信息素压迫的东西。”

信息素压迫？

在被注入针剂，意识消失之前，林黎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信息素是什么？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几个义体人站在门口，手拿枪械:“好久不见，路女士。”

为首那人只剩下个脑袋还保留着血肉骨头，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看起来凶神恶煞。

“你还活着啊，真是顽强的生命力。”路女士脚踩高跟鞋，微笑着往前走，许韶抱着林黎冉，躲在沙发后面。

“我不是控制你去死了么？”

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林黎冉猝然睁开眼。

许韶快速捂着她的嘴，眼神变得凶狠危险，想饿狼盯着猎物般盯着林黎冉。

而林黎冉不知哪儿来的离去，硬生生扳开了许韶的手，然后反手把许韶压在身下，造成的动静让前方的义体人和路女士集体户看过了。

林黎冉却不在意那么多，她像个饥渴的旅人，按着许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