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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浮沉寥落夜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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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遗班最开始想去喜欢洛蓝夜,是为了平衡自己对江缘际求而不得的骚动。结果在弟弟齐放自作主张帮忙发送了告白的好友申请后没多久,他发现自己不小心真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考虑到他过于细腻的心灵旁人难以说清,还是让他本人来叙述自己的故事吧。

(This is fengexian)

大家好:

我是莫遗班,今天的故事讲述由我主持。

迄今为止,我一直过着万事不遂心意的人生,像一个平庸的丑角,天生的失败者。我早已习惯了与“事与愿违”相伴而行,因为总是与喜欢的、想要的美好事物恰好擦肩而过。接受了,这就是命运。

生活中的迷惘惆怅似乎总是多于喜悦流淌,连“值得纪念的日子”的天数都是这样,而且还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想来,初中已经过去的两年里,非常开心或难过的日子都有,且都和一个人有关。曾经的梦有多么唯美动人,之后的梦醒便多么狰狞可怖,仿佛一个周期内所能感知到的幸福是定数,提前耗尽了,剩下的就只是无穷尽的伤痛。

此刻是2034年10月9日深夜23时56分。再过4分钟,这一天便宣告结束。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了,我的意识仍不可救药的保持清醒,或是模糊到自以为清醒。不多的时候,比如说现在,我会希望能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像契诃夫写过的那个小公务员那样,躺下,然后就死了。真的,要是脑中有个开关,可以通过心念一动瞬间毫无痛苦的死去,说不定我已离开这个过于不友好的世界了。很多心灰意冷的人不去选择自杀,只是因为嫌麻烦或怕疼罢了。

真可惜,我并不具备速死的能力,甚至无法下定求死的决心,只能躺着扮演一具活着的尸骸。我听见这尸骸的痛苦挣扎,它在梦呓般重复念叨着一个明显是女生的名字:

“洛蓝夜……”

我心里清楚,就是这个名字的主人,让它暂时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因为那尸骸大概就是我。

手边就有一部手机,上面有我和她的聊天记录,它们也正结束在两个半小时前。数十条消息,在半个小时里发出,加起来近千字。内容是道歉,措辞小心情真意切,仿佛干部自我批评时做的检讨。都是我发的。没有人回,三个小时前就再没有了。

更往上的内容,我实在不愿意稍加回顾,以至于想过彻底忘记,像醒来后告别一场梦。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做到—除去“心想事不成”不算的话,“可以遗忘一切不想再记起的东西”应该是一无是处的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特殊能力。然而……我不愿失去与她,洛蓝夜,有关的任何回忆。

于是那四个片段,半喜半悲,我都将它们珍藏在心底,纵使回想起来泪流满面,也未曾忘却。而现在,似乎又要多一个了……

第一个片段,两年前的9月2日,那一天,我真正“结识”了洛蓝夜,而不只是像夏令营时那样,仅远远地看着便已觉得足够。

说来惭愧,“喜欢谁”和“怎么做”本该是自己要去解决的事,我却很没出息地把它们甩给了弟弟代劳。好在齐放并没有拒绝,而是尽心尽力地完成了我托付的工作,虽然过程稍有些曲折,但连询问人家联系方式,表露心意和解释原因都不敢亲手去做的我,实在没有资格对他付出的努力说三道四。

来报道之前,我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洛蓝夜,那个萍水相逢,连名字都刻意没去打听的“她”。当时的我担心,一旦知道了名字,有了比“夏令营时的某个女生”更具体的、可念叨的东西,原先那个很纯粹地“欣赏”着江缘际的自己,将不复存在。现在想来,在情感方面追寻不变之物,本就是毫无道理的行为,和我对江缘际动过的情一样。

其实我也说不清那时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最早注意到江缘际在哪一天已经忘了,只记得是无人的教室里,我偶然撞见她在对着镜子说话。被吓得逃离现场后,对她便形成了格外深的印象,接下来即使没有进一步的接触,我也不可避免的留意起她的事情。开始关注一个人,并且意识到了自己的关注,心理作用便会让这份关注进一步加深—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无数“人群中多看一眼”的积累让她成了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所以我在小学那几年从未主动接近过江缘际,还曾在夏令营时做出“给她朋友起外号以求引起她的注意”这种蠢事。

也许那种朦胧的感情根本谈不上“喜欢”,于是在见到洛蓝夜后没多久,我便为新的心动沦陷了。篝火晚会上,远远望着那个短发的剪影,在粉蓝色晚霞的背影中随光影跃动明灭不定,如诗之歌、夏之梦,夜幕降临前还可以再看一眼。“好好看看吧,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似乎有风在我的耳边这样说,傍晚的山风让酷热的仲夏夜有了一丝凉意,仿佛吹进了心里。原本和伙伴们一起兴奋着的我忽地有点失落,茫然伫立在原地,注视跃动的火焰对面的她,怅然若失,直到漫天星花璀璨。在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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