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任令曦没有接话，她只是偏过头，吻上贺云朝的嘴角。

包含欲丨望的啄吻，不轻不重落在他唇沿。

贺云朝突地闷哼一声，一把将她用力抵在壁板上，也把她的手紧紧压在两人之间动弹不得，随即半强迫地捏起她的下巴低头一吻，这个吻不复刚才的耐心，天雷勾动地火，便是长驱直入。

湿吻的声量在任令曦的耳道里扩大。

她都还没怎么动，贺云朝就狠狠压住她。

任令曦有一刹那的乍醒，因为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应到奇怪的地方。

一双美目在贺云朝的舌吻之下缓缓圆睁，她有一些失神。

……不可能。

那个，怎么会有Beta有这样的大小？

他明明看起来高高瘦瘦，这比例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心跳急遽拔升几乎要失速，更不要提她被贺云朝压在壁板上亲得几近缺氧，任令曦一时之间失去了分辨的精力，由着贺云朝动作，壁板随之发出沉闷的嘭嘭声。

身体与环境的催化下，空气里小苍兰的香气愈加馥郁，贺云朝愈发失控。

两个人唇齿流连，呼吸交错间尽是高低起伏的喘息。

她下意识低头，为眼前的一幕震惊，喃喃道：“怎么可能比Alpha还……”

骗人的吧，她可是有交过Alpha男友的经验。

“天赋异禀而已，”贺云朝吻住她，强行转开她的视线，“别看就好。”

鬼他妈天赋异禀啊！

“我可以背过去。”

贺云朝的个子太高，而她又是娇小身型，姿势怎么都不顺畅，过程中贺云朝没有停下吻她，任令曦只能抽空挤出一句话。

“不要，”贺云朝咬了咬她的下唇，克制的声线打着颤，“那样看不到你。”

任令曦忽然心慌意乱。

这家伙在说什么，不过是借他发泄一下度过发情期罢了，为什么还要看着她的脸？

“……我忍不住了。”

这句话的尾音刚落下，贺云朝就已经不管不顾起来，可很快他微微拧眉，竭力让自己停下，“你不会是……”贺云朝本来要与信息素对抗已经足够艰难，这一刻理智濒临溃堤，握着她的手指都不小心用了力。

大脑依稀还能理出贺云朝的逻辑，此刻任令曦只觉得烦躁。

“是又……怎么样，”任令曦比他还主动，“你经验丰富行了吗？”

“任令曦，”贺云朝因为她的举动有些失控，好不容易才勒紧了缰绳，“不要……随便给人下定义……”

贺云朝又抽嘶了一口气。

他盯着任令曦的眸子，本来只是想要照顾她感受而抽出的一分耐心，却在她潋滟、迷离又夹杂着倔强的瞳光里融化，眼前的任令曦美得不可方物，哪怕为发情驱使，她也不像一个傀儡，有一瞬间贺云朝有了一种错觉，是她自己在主动享受这一场欢愉。

“我可从没说过——”

努力堆叠的理智因为一朝松懈而全盘尽毁，他一举攻城略地。

“——不是第一次。”

贺云朝直起身，顶灯之下的阴影中，他腾出右手五指岔入发间，捋起微湿的刘海和鬓发向后扒，嘴里把刚才尚未说完的话补全。

彼此完整融合，呼吸紊乱间眼神紧锁对方。

身体终于有了小半刻的餍足，任令曦这才虚着眼，带着诧异道：“你是……第一次？”

“彼此彼此。”

任令曦不知为什么又下意识否认：“我才不是。”

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女在夜店卫生间里冲动送出自己第一次，这种故事一听就蠢得像编的。

“嗯，”贺云朝向她俯下身来凑近，“知道了，前辈不是第一次。”

他顺着她说话，可是桃花眼一弯，像是已经把她看穿。

你看，他又来了。

任令曦在快慰中一把捂住他的嘴，“谁是你前辈。”

老是故意装嫩，明明现在哪里都霸道得很，偏偏要装成一副下克上。

贺云朝一张五官优越的脸被她遮蔽，只露出那一双眼睛，任令曦见惯了他漾着光的眸子，哪里能适应他这一刻瞳色都被黑暗吞噬的陌生模样。

两人沉默着，动作却清晰深重，和隔壁间那狂浪对比鲜明。

明明已经是男女间最至深的亲密，可是她却觉得贺云朝的目光分明更纠缠。

“贺云朝……”

他靠过来。

“回去……忘掉。”

近在咫尺的热气打落在她鼻翼，他说——

“……遵命。”

任令曦心跳更甚，这两个字让她想起了那天阳光下，让她顺毛捋的那只“大型犬”。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贺云朝调整躁动的呼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