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朵梨花
到凌晨两点多,节目早已表演完毕。大部人逐一离场,江春梨困意上涌,头疼眼睛痛。反正哪哪都不舒服。
她靠在张言溪耳边,用正常音量说:“我们也走吧,我实在熬不动了。”
这话是真的,张言溪起身指挥后面的服务小哥说帮江春梨拿出外衣。外加把剩余的酒,全部寄存。
小哥点头说了好。
闺蜜二人并肩朝外走去,江春梨挽着张言溪的胳膊。介于俩人都喝了酒的缘故,今天这车是没法开了。
同时间里,顾嘉晏硬扯着周夏宁也站起身,俩人说说笑笑,跟在女生的后面1米距离开外。
出了酒吧大门,江春梨兀自站在原地放空大脑。张言溪找到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联系代驾。
春风拂面,仿若置身于严寒的冰雪。江春梨怎么也想不到。她慌僽的青春里,不能触及的那个人。
却早已悄无声息,停在她在的身边。
很快,江春梨觉察身边出现个高大的人影。她低头扫眼,她新买的小白鞋近旁乍然出现一双漆黑雾面中筒靴。
鞋号对比她的,整整大出半倍。
江春梨侧头,想着就偷偷看一眼,好奇心变成小家雀煽动翅膀,叽叽喳喳吵着看看嘛!
到底是何等绝色的大帅哥?
接下来江春梨鼓足勇气连尴尬话题都已筹备好,身边有一对情侣走过,女生娇滴滴的靠在男朋友肩头,扬言说着暧昧不清的词语。
蓄势待发,江春梨抬头,焦灼不安的视线全部落在身旁男人脸上。在看清楚相貌的那一秒,江春梨如同受到sss级别的惊吓。
好家伙,果然是“顾嘉晏”
心中呐喊wc,这应该课本里的“蝴蝶效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就往你身边凑。她还不顾死活的硬是要上赶挑战。
该,打脸了吧!
什么尴尬话题,早已在看到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时,忘到一干二净。
再往下就是台阶,江春梨厚着脸皮就要临阵脱逃。正当她,刚刚踏入第一节台阶。距离成功仅仅只有一大步,顾嘉晏清冷缓慢的声线在周遭扩散:“我要是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江老师。”
江春梨心下一狠,就知道这狗男人不会就此作罢。
没办法了,江春梨不敢回头故作镇定得摆摆手:“什么…江老师,李老师的。我不认识,这位男士您认…错了。”
“哦,是吗。”顾嘉晏脸上笑意不止,特意在后面二字加重尾音。
江春梨甚至都不敢同他对视,手指蜷缩在角落:“对对对,认错了。”
风停云止,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事物好似在都在为他们重逢而感到万难,心跳声如雷振鼓般高亢有力。
顾嘉晏注视女生纤瘦的背影,目光变得慢慢灼热。他想,江春梨应是不愿在看到他,更不再与他牵扯半分交集。
当年的不辞而别,矛盾点在他。
况且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有何况在高中时期他本就是把大部分时间用于创作油画。最大突变是在高三,顾嘉晏家发生一整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母亲癌症晚期不幸离世,他在京北基地正面临高强度的集训。最后,连亲眼看母亲最后一面都没做到。
他依稀回忆起,在高二母亲生日当天。父亲因工作原因,午夜才归来。很遗憾的错过叶清浔也就是顾嘉晏亲母的生日。
那天,顾嘉晏请了假没有去上课。他现学现卖短视频里的做饭教程,给叶女士做了好大桌子的烧菜。还在叶女士生日的提一天偷偷去蛋糕店,尝试亲手绘制蛋糕。
那顿饭至今难以忘怀,长方形木质餐桌从空无一物到琳琅满目。这全部归于顾嘉晏的用心,虽然是第一次做菜,对于动手能力高强的顾嘉晏来说都是小意思。
当天也是兴奋过头,她和妈妈聊了很多学校里的趣事。以至…聊着聊着嘴巴便不由自主叫出女生名字。
18岁的顾嘉晏不能用小孩子这词对待,算是一只脚迈入成年人的世界。叶女士话语含蓄,其中意思顾嘉晏很清楚。
生他养他的母亲,没有人能比叶女士更在熟知顾嘉晏。于是乎,顾嘉晏壮着胆子余生第一次红着耳朵跟妈妈谈起心意的女孩子。
他说:“我有个喜欢的女生,比我小一年级。名叫江春梨。”
“江水的江,春水映梨花的春,梨。”
“她性格很好,像只小白兔一样成天蹦蹦跳跳喜欢热闹。对待身边朋友也重情。长得很美,正如她名字,像梨花。淡而优雅,清新不俗。她很爱笑。但是你要说我为什么喜欢她。”
“我只能说,她是第一个懂我的女生。我有个艺术家的梦想。在日常行为方面不受理解,与他人迥异。江春梨总是一语成谶get到我的点。”
这种感觉就像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本不应该有交集。可他们不但相遇,并且相互救助相互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