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陆练和红灵僵持了许久,两人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而两人离得很近,近得陆练闻得到淡淡的血腥味,他忽然想到方才她走路时一深一浅,急忙松了手。
“上次来是我眼拙了,没想到姑娘有这么一身本事,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我出去也是无处安身。”
“莫非姑娘在外头有什么仇家,所以才躲在这里?”
“没有。”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
陆练气得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我方才下手重,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
陆练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当他看到红灵的模样,惊得瞪大双眼。红灵披头散发地站着,一只耳朵正在滴血,仿佛是耳坠子被人生生扯掉耳垂变成了两半,一只眼睛半睁着肿得十分厉害,其他地方陆练没敢多看,他火冒三丈地往外走,“朱梦阁还有没有王法了!”
“别去!”红灵知道他误会了,上次说自己受罚挨打,眼下他肯定还这么想。
陆练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他走到红灵身边急切地问,“是赵正仕?上次也是他?”
“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我既然看见了就与我有关。”
“那你想怎么样?”红灵淡淡地问。
“我…”陆练被堵得无话可说,“我给你赎身,我带你离开这。”
红灵走到床边坐下,“小侯爷也说要给我赎身,你和他去商量吧。”
“你疯了吗?你跟他回去他会把你折磨死的!”陆练真想撬开红灵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
“不是,”陆练的脑子飞快转着,“你一定不是寻常百姓,你救了莫青安却不领功,赵正仕这样待你你还愿意跟他走,你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整件事,你的主子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红灵笑了笑,“你能查到我想必也是有些身份和手段的,你尽管去查就是了,看看我背后到底有没有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的身世背景早就被洗得干干净净,我怕是查不出来。”
“你想给我安什么身份我都随意,你就是把我带到刑部过堂也无所谓,只是你别想让我污蔑旁人,别牵连外头那些姐妹。”
“你若不说实话,我会想办法把外头的姑娘一个个抓走,她们怕是受不住酷刑,我还会告诉莫青安,告诉所有人是你救了他,你不是担心伤害他的凶手会来找你吗?”
“男人变脸果真是快,你替我想得真多。”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以死去的双亲发誓,我是红灵,朱梦阁的姑娘,仅此而已。”
陆练再次无言以对,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易地而处他若是红灵这样的身份,面对赵正仕她除了屈从还能有什么办法。
“有件事我想求你。”
“不必说了,赵正仕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惹不起。”陆练拿起床边放着的药罐打算给红灵上药。
红灵躲了一下,“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
陆练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
红灵没有作声由着他,不过见他这样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命她不在乎,可她不想连累别人,莫青安真是不该救。
白之桃一直躲在出阳王府里,白天就挑个树枝化作白头翁睡觉,晚上在王府花园里逛逛再去厨房偷些吃食,她也知道了戴面具的人就是出阳王傅谨。
这些日子她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好好练功,连幻化样貌的本事都没有,她出去溜达过,发现满京城到处都贴着告示追捕她,赏金一百两黄金,告示上的样貌与她十分想象,她在告示前站了片刻就被人认了出来,害得她跟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了几条街。
她离开京城去了相邻的几个州县,竟也贴满了追捕她的告示,她又灰溜溜地逃了回来,都怪那个阿吉兹,自己出师不利还没到中原就遇到了他,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惹上出阳王,不过她倒是没料到阿吉兹竟然这么厉害,能和大戎国的王爷做朋友。
傅谨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剑,白之桃就当做他是在给自己表演,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他的招式十分滑稽,没忍住笑了出来。
傅谨停下抬头看向白之桃,问一旁的春来府里何时多了只白头翁,春来只好说许是外头飞进来的。傅谨不甚在意又开始练剑,白之桃又笑了起来,傅谨纳闷地看着白之桃,对春来说我怎么觉得那只鸟在笑我,白之桃憋了半天一边笑一边飞走了。
看得多了白之桃便习惯了,天气炎热有时傅谨会脱了上衣练,白之桃就拿翅膀挡着眼睛,从羽毛的缝隙里看,看着看着就心生感慨,多好的一个男子可惜不是个好人。
傅谨一直找不到白之桃,后来又多了个喜好,把白之桃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