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
熬药,破庙里瓦煲什么都没有。明天再想办法吧,还要弄点水果啥的?岭南肯定蛇虫多,自己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行啊?
干粮啃多了,嗓子紧得难受,今天安置好了,抓紧时间给他再做一身衣服,穿着舒服一点。天光黯淡,摸出了针线,8-12
眼睛努力睁大,也跟睁眼瞎似的,不知从何下手。只好悻悻罢手。
又觍着脸继续搭话:对了,你唤什么名字?你喊我沈哥就行了。
小孩冷脸看她,她这样的做派,除非眼盲心盲,才会信她是男人。张嘴就一通胡言,实在让人怀疑她如何从高门大院里长成的。
这就是个误会了。顾泽沅从京城来,父亲往来皆鸿儒,所见都是罪臣之后,根本没机会接触过市井小民。父亲笑他天真,到底还是个小孩童。
你不想喊我哥也行。唤我阿卉吧。你姓顾,我就喊你小顾。
她也没做出什么体面事叫人高看,贸贸然见面就要让人家帮她养老,确实逾矩了。不当兄长,就先从平辈做起吧。对面既然没反应,那就算默认了。
夜里无事,她话多口干,不好烧水,只好封嘴,准备睡觉。
干草铺就的垫子,也不知迎来送往多少风尘仆仆的过路人。她白天青眼所见有只巨大的老鼠,听了声音从里面施施然钻出来,还瞪着绿豆眼,盯了他们好久,抗议陌生来客扰了它的好眠。
城市里来的文明人,吓得当场尖叫。才拖着巨大的尾巴,慢吞吞转移阵地。
心里不是不发毛的,人穷志短,顶多就是捂紧耳朵,拜托天老爷,别来蛇啊什么的就万幸了。
一整天吃的寡淡,睡前就把所有美味都想了一个遍。什么麻辣烫、汉堡包、冰淇淋、小龙虾、奶油蛋糕和薯片。越想越饿,扇了自己两下嘴巴,活该,让你嘴馋。转移方向,给自己编了个美梦成真的躺平故事,迷迷糊糊待要入梦。
却听到另一侧的小孩,不断地翻身。她原想要尊重人家,不要打扰到好眠。却听小孩呼吸越发急促,心里担心又发起烧来,一个箭步冲过去。
小孩唇色发白,脸发青,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骇然下赶紧抓住他那双爪子,冰凉冰凉的。
沈卉问他“怎么了?是发冷寒战吗?”
大夫白天嘱咐过她,可能会反复高烧,叫她别掉以轻心。她懊恼地生自己气,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呢?
也不知道多问问,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冷。”小孩生了病,全然没有平日的清醒,乖乖的实话实说。
沈卉寻摸着两人的衣服,全给他裹住了。未了,又将这小人抱入怀。小孩冷得发抖,感觉到热源,更是紧紧贴住。还在轻轻地打颤。
沈卉让他头挨着自己胸口,喂他喝点凉水。他闭口不肯喝,沈卉故技重施要将手指硬塞。却忽略人家现在是清醒状态。
顾泽沅震惊地看着她,她才惊觉自己突兀。讪讪收回手,脑筋急转弯“给你讲个故事,你赶紧睡着了就好了”
强装没看到人谴责的目光,自顾自讲了一个她十分喜爱的电视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到底是小孩子,对于这种神鬼故事没有半点抗拒,很快听进去。沈卉觉得自己就是吃力不讨好,口干舌燥,小孩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里简直要把她闪瞎。见她停顿良久,又伸手拽她衣摆,示意她继续。
“睡了睡了,我头痛得很,明日再给你讲吧。今天还要表扬你,小小年纪这么能挨。但是身体不舒服要早点告诉大人,这样我们俩能一起联手将病毒早早消灭掉,你也舒坦,我也放心,这就叫双赢。”
瘴气就是疟疾,疟虫寄生,引发寒战,进而高热,间歇继续,周而复始。饮食睡眠,补充维生素C,提高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