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办砸
三日后,袁亭亭来到同和堂。
“亭亭!”苏玉言放下手里的药称,惊喜地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袁亭亭牵住她的手:“想你了呗,就想着来看看你。”
苏父正在给人诊脉,眼角瞥见来了个玉言的朋友,刚想招呼夫人看茶,就见苏母麻溜地端了壶茶出来,热情道:“玉言的朋友就跟我们自家人一样。”
苏母斟上茶,见袁亭亭穿着打扮不俗,料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姑娘长得可真标致,连身边的丫鬟都透着体面。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芳龄几许?今年婚配了否?”“咳咳!”苏父清了清嗓子,苏玉言不耐烦地推着她:“娘!”“好好好,知道你嫌我烦,我走。”说完遛到苏父的诊台边,居高临下睨着他。
“让人家小姑娘自己说会儿话,你查户口呢!”苏父悄声道,苏母白他一眼:“就你懂!”
许久未见,袁亭亭今日甚是容光焕发,说话似乎也格外亲热。苏玉言见她这样,知她是有什么高兴事儿:“才多久些时日不见,又漂亮了,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啊?”苏玉言做作地飞一个眉毛过去。
袁亭亭羞赧一笑:“你又来了,惯会揶揄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先不打自招啊。”袁亭亭又娇嗔地笑笑。
苏玉言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万福楼听来的传闻,眼前这不就有个知情人嘛。
“亭亭,旬阳县的事你听说了吧?”袁亭亭愣了愣,掩住心里的得意,点点头:“嗯,当然啦,姬明公子是我父亲的座上宾。”苏玉言立刻一脸崇拜:“他可太厉害了吧!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他真的是一个人去的吗?”袁亭亭忍不住眉角飞扬:“我不仅知他是一个人去的,还知他是如何说服杨光勇的。”
就在袁亭亭来同和堂之前,袁总督刚收到一份文书,朝廷下旨:撤回原调令,士兵继续驻守旬阳县。袁总督看着这纸文书,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其实从一开始,这便是个死局。旬阳县既已起兵,便没有商量的余地,士兵们走的注定是一条不归路,甭管你开出什么条件,都没有用。除非朝廷做出退让,否则谈判那就是去送死。所以关于派谁谈判,大家都互相推诿。
袁总督正火烧眉毛之际,姬明出现了。要说这姬明为何敢这么笃定,朝廷一定会撤回调令?其实很简单,猜的。姬明将这次兵变涉及的各方势力都逐一分析,再结合如今的局势,料定朝廷定不敢强制执行。可是兵变的事又是刻不容缓,若真等朝廷做了决定,再传到旬阳来,士兵早就正式起兵了,到时候事情便无法挽回。于是,他果断决定先于朝廷与杨光勇和谈。
“天啊!太厉害了。”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苏玉言对姬明的崇拜瞬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菘蓝在一旁听了这一通墙角,更是将姬明列为了自己心中的第一顺位偶像。
袁亭亭看着他们赞赏的样子,心里的甜蜜不断翻涌。
“好了。”说完这一段传奇,袁亭亭想起了正事:“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有别的事,我想要跟你学制香。”苏玉言愣住了,偏过头看他:“你怎地忽然想起学制香?”“就……忽然想学嘛。”苏玉言双眉一挑,知道事情不简单。她“奸诈”地笑出了声:“你要是不说,这个师傅我可当不了。”
袁亭亭无法,示意她靠过来,手捂在她嘴边悄声道。
苏玉言眼睛一瞪:“哦!你原来……”袁亭亭慌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苏玉言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愧是个大家闺秀,连威胁人的话都说得这么软糯糯,竟也不忍心再逗弄她了。
“好了,不逗你了,那我可以知道……”“不可以。”袁亭亭果断回绝。苏玉言立刻把话咽回去。
袁亭亭坐着,和苏玉言聊了会儿天。苏玉言去过的地方多,见过的稀奇事儿也多,再加上她那一张能掰扯的嘴,一通胡吹海塞,给个袁亭亭逗得花枝乱颤。
“还有一次,我记得是在贡南府吧,菘蓝去找了个先生给他算卦。那先生别看他是个瞎子,却是贡南府顶有名的半仙。他刚问过菘蓝的八字,一句话也没说,摸着就棍子走开了。”
“他去哪儿啦?”
苏玉言一拍大腿:“就是不知道啊!菘蓝那个傻小子,就在里硬生生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把先生等来。他回去哭了一整晚,说自己一定是极凶的卦象。”
“那结果呢?”
“结果第二天,菘蓝急忙忙跑去问先生,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先生奇怪地说‘没有啊。’菘蓝问‘那你昨天怎地忽然就走了?’先生说‘我那是屎要憋不住了!’”
“噗!”袁亭亭怕自己笑出声来,赶忙用帕子按住嘴。
“菘蓝这下不干了‘你有那么急嘛!就不能给我解完卦再走。’那先生说‘我摸到茅厕都得半个多时辰呢,等给你解完这卦,我不得拉半道儿上’。”
“哈哈哈。”袁亭亭实在是掌不住了,扶着万铃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