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小馆
胡闹!你拿什么赔?!拿江氏的资金?就算你能拿出赔偿,你顾伯伯也不会允许的,那是顾家那丫头看中的,你也知道顾氏视她为掌上明珠,你这臭小子,想抢顾丫头的东西,也得问问长辈们同不同意!”
“那这样刚好!我和沅沅一起住不就行了?说好听点沅沅是掌上明珠,只有我们这些看着她长大的才知道她有多讨厌顾氏的支配!”
“你!”顾丫头孝顺懂事,只是在顾氏的教育下,少了孩童的纯真,我也不忍心看那孩子一步步变得冷血,或许江谢枝说的也不无道理。
“去祖祠跪着!”
“爷爷!”江谢枝知道让祖父点头很难,为了顾沅,只能听从祖父的话,来到祖祠跪着。
约莫一天后,江谢枝还跪在祖祠,一开始的傲气也没了,右腿隐隐发痛。
“起来吧,你顾伯伯同意了。”江老爷子走进祖祠,双手合十,朝列祖列宗一拜。
江谢枝听到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后又兴奋地扶着祖父往外走,完全忘了自己的隐疾。
当年少爷因为在祖祠长跪不起,隐疾发作,本有康复的希望覆灭,无人再提隐疾之事,无人知晓什么让江谢枝甘愿如此。
纪叔把顾沅送到南枝小馆后就离开了。顾沅推开门,柜台的人一抬头,无不被其惊艳到。“顾小姐。”纪经理走了出来,他有些顿然,四年没见顾小姐如此打扮了。
“路哥哥,包间。”顾沅牵了牵嘴角,扬了扬眉梢,当之无愧的“花缘君”。
“花缘君”除去是一个四大家族创办的公益项目,因其贡献巨大,为人们所倾佩,颜值榜包括气质、美貌、品格,顾沅皆占首位,故也有人称顾沅为“花缘君”。
纪乔路把顾沅带到一间包间,包间不大,能望见窗外的林景。很快就上了顾沅喜欢的菜品。
“献琛自南溟。”顾沅轻笑一声。
“献琛自南溟。”隔壁包间也同时响起这句话。
十五分钟前
江谢枝早在包间等着齐琛,齐琛进来后,他微微抬起下颌,眼里的冷意化作和气,“四年不见,七爷别来无恙否?”
齐琛早知道来者不善,将黑色外套脱下挂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齐琛天生一副君王气势,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深邃,他眉毛轻挑,“不染红尘,自然是安好。”
“我不同你废话,不要去打扰沅沅了。”江谢枝黑曜石般透彻的眼眸盯着齐琛,盯着他那双由淡褐色变成血红的眼瞳,他不奇怪,十年前他就见过,在那个废弃的工厂。
齐琛不说话,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尽是对眼前的人的讽刺,“你如果想要顾沅,你我便是竞争对手,但你终会输。”红色眼瞳渐渐淡去,化作原来的淡褐色,而江谢枝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我定不会像你一样使用手段竞争她。”江谢枝声音愈发低沉,表现得平静,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南枝小馆是你的?”
江谢枝有些愣住,他不知道齐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和南枝苑一样,名字是沅沅替我想的,许是听着闲逸吧。”
齐琛抿了抿嘴唇,冷笑着,“你输了。”
江谢枝不明所以,但也猜到南枝有另一层含义。齐琛看江谢枝的表情,也猜到他的确不知道“南”取何意,这是他和他的囡囡的秘密。
“你可知道她的小名?”
“是……囡囡?不过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她了。”江谢枝想着“囡”谐音是“南”,倒也说得通,可并非如此。
“献琛自南溟。”
顾沅包间
“那两位应该谈得差不多了。”
顾沅昨夜在江谢枝下楼煮面时,就看到了江谢枝手机里的消息,这才跟来。她起身走到隔壁包间,包间内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让人感到窒息。顾沅既然来了,就说明准备好面对齐琛,她等了四年,可不是白等的。
“阿琛。”顾沅淡然一笑,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只看得出嘴角的弧度。江谢枝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如黑耀石般透彻的眸子,溢出些许无奈。他十年没见过这小姑娘灵气模样,不,四年,齐琛在的六年里她也是一副孩童样。
齐琛心弦产生了一种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他等一个人叫他这两个字很久了。“囡囡。”
“……阿琛,叫我顾沅吧,这个名字太孩子气了。”
“……”齐琛垂下眼眸,眼神逐渐黯淡,“沅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但说无妨。”
“我需要见你哥哥,顾、渊。是关乎‘花缘君’的事,我跟楚珩商讨过了,过几日在这里再一起讨论。”
江谢枝和顾沅都愕然抬头,四世家继承人齐聚,都知道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