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随行
两只耳朵却是红了个透彻。
对于疗伤,秦子休束手无策,只得施以灵力护住宿渺的灵脉。
望着舟外浩渺云海之间,时不时闪掠而出的雷电,秦子休眉宇微蹙,循着潜意识浮上的路线记忆,操控御风舟加快了速度直往留瀛洲而去。
……
魔界境域,常年无光。
唯血雾弥漫四野,鬼火成簇作灯。
此时主城魔殿静得落针可闻,寥寥各城城主齐齐跪在一长阶下端,战战兢兢,连带呼吸都不敢稍重半分。
须臾后。
啪——!
“废物!”
清脆掌掴声与叱骂一同响起。
红袍魔修狼狈跌坐在地,生受了一记由强大魔息凝化而成,隔空扇来的耳光。
他惶恐地重新跪好,忍着面颊火辣的刺痛,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长阶之上,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被掩在墨色纱帘之后,端端倚在宽大的骨雕座上。
粗哑阴桀的嗓音再次从那纱帘后传出:“这次全部出动,给本尊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医谷圣女找出来!否则你等废物便自投血莲海,做那血莲养料去!”
“是!”
“是!”
红袍魔修躬身落了一礼,正要退下,却听魔尊忽然又道:“离沉,你留下。”
闻言,曲离沉顿住脚步,垂首惶惶静等。
其余城主面面相觑,幸灾乐祸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曲离沉身上,纷纷施施然告退。
待魔殿再无闲杂人等,魔尊墨无天道:“上来。”
曲离沉应声走上长阶,直至停在纱帘前,才忐忑道:“尊主有何吩咐?”
然而没有回应。
曲离沉正自疑惑,眼前纱帘陡然缓缓掀了开来,纱帘后的玄袍身影也逐渐显现。
只见墨无天周身魔息乱溢,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阴桀面容竟是半边松皮老脸,半边白骨森森,唇色更是乌黑发紫,俨然一副受伤极重的模样。
“尊主!”曲离沉被这场景一吓,当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墨无天单手成爪一吸,曲离沉便不受控地飞到了墨无天身前,被牢牢掐住了脖颈。
“你可知本尊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指着你能给本尊好好带回瑶光琴。”墨无天幽幽桀声,掐握的力道越收越紧,“结果什么也没带回不说,你还敢舔着脸回来!”
“你说,本尊要你何用?”
曲离沉被掐得双目暴突,咯咯呕血,气息断续道:“求……求尊主……再……给……属下……一、一次……机会……”
墨无天盯了曲离沉片刻,才猛地收回了手。
一被松开钳制,曲离沉立时身形不稳地摔在地上,死死捂着脖颈急促喘息。
墨无天道:“瞧见本尊现在的模样了吗?全是拜那渡玥小儿所赐!”
五个时辰前,墨无天开启了耗时百年而制的吞风大阵,强行破着鬼窟千年封印,意图攫取鬼窟丰沛的魔息精进修为,以登半步渡劫境。
不想封印甫一松动,便引动了天地异象,招来那仙门杀神秦衍。
数个城池挡他不住,竟是让他在鬼窟封印破解大半的当口闯了进来,直接阻了墨无天不说,还对着墨无天穷追猛打。
从忘川湖打到血莲海,又从阿鼻山打到魂风谷。
最终二人于魂风谷肃肃萧风中,双双重伤坠入了素有鬼狱眼之称的深渊。
鬼狱眼是哪?那可是三界都忌惮的地方,无论魔息还是灵源都会被扼制吸收,凡是落入其中的,要么横死,要么重伤。
若非对鬼狱眼有一定知悉,墨无天也怕是凶多吉少,所幸还是捡回了一条命来,却也耗了将近大半修为,落得如今魔不魔鬼不鬼的模样。
思及此,墨无天阴狠道:“带着你魂风城所有魔兵,在鬼狱眼布下阴罡大阵,给本尊牢牢守住鬼狱眼!凡是从其中出来的,无论死物活物全部杀灭,但凡有半点渡玥现身的迹象,立即传灵告知本尊,可听明白了?”
闻言,曲离沉却是迟疑道:“尊主如何确定那渡玥仙尊仍在鬼狱眼下,若此时他已然逃出……”
墨无天嗤笑一声,随手一扬,一柄寒光洌洌的银白长剑顿时悬浮在了半空。
赫然是秦衍的本命灵剑“勿问”。
曲离沉顿时惊然瞠大了双目。
“若渡玥不在鬼狱眼,勿问剑断不会是现在这般安静,早便循着他主人的气息追去。”墨无天愉悦道,“只可惜,鬼狱眼扼制了渡玥的灵息,勿问剑自然也寻他不见。”
曲离沉明了墨无天的意思,立时作揖道:“请尊主放心!属下这次便是豁了命,也定然好好守住鬼狱眼!就是半颗苍蝇,也逃不出属下的手掌心!”
墨无天挥了挥手,让曲离沉退了下去,随后飞身到了鬼窟。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