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准则（1）

周珂：“初步评定顾小姐您的左手臂为S+等级。”

顾夏略作回忆，刚才周珂说，改造等级从F到S，威力逐步提高，“所以S+是以前未曾出现过的极高等级吗？”

“不。”周珂摇头，“各部位的S+评级虽屈指可数，但并非没有。”

“所以头部S+评级的有几人？”顾夏突然问出了这个看似有些跳脱的问题。

周珂诧异地看着她，“一人。”

顾夏点了点头。

周珂见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继续道：“生化人和机械改造人，其实存在着一种根本上的差异。就是机器是被设定好的，但实体却是可以经过锻炼而增强的。”

顾夏听明白了。

如果说她的最高上限是S+，那虽然惊喜，但也是在“意料之中”。但如果说她的初始评级都已经在S+了，那根本没人能预料到，她到底能成长到多强。

“不过也不一定。”周珂出声打断了顾夏的持续思考，“生化人毕竟只是想象产物，或许是根本就不需要学习锻炼，就能到最佳状态也说不定。”

未能预料的东西，就交给时间来验证吧。

周珂又分别对顾夏的其余三肢进行了评测，评测等级都是S+。

他抬手轻触眼镜，伴随着实验台的下降，他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进行头部评级。”

说实话，顾夏还挺好奇头部评级是怎么评的。

对四肢等级的评定标准，无非是，力量，坚硬度，稳定度等方面，但是对头部呢？没有哪个正常人用头抗伤，用头打人的吧。

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巨大的轰隆声响起，顾夏所站之处的地板都在晃动。

响动是距他们二十米外的地板整块塌陷造成的。

瞬间，裹着刺鼻气味的黑雾便弥漫到整个房间。

顾夏皱眉，这黑雾令她生理上不适。

周珂：“头部的S评级以下，只能增强改造者的反应能力。但S及以上，可以抵御污染源中的部分精神污染。”

顾夏不太能理解“精神污染”一词具体指什么，但光是听着，就有种不祥的意味。如果一个人的精神都被外物污染了，那他还是他吗？

周珂并未单单拿出精神污染一词对顾夏作解释，只是接着道：“但联邦对头部S级改造人的研究样本太少，更别提S+等级。”

“所以要我进入污染源，得出一个准确的抗精神污染数值？”

顾夏瞧着眼前的黑雾，几乎能确定，这就是周珂口中的污染源。那周珂把这个污染源暴露在她眼前的目的，就清晰明了了。

“是的。”周珂点头。通过之前的交涉，他能感受到，顾夏此人，具有极强的洞察能力。所以对于顾夏能得出正确结论这件事，并不令他感到意外。

“真的要去吗？”顾夏非常不情愿，人毕竟都是趋利避害的。

迫不得已也就算了了，但如果就是为了个测试，那她还真不想踏进这块看起来就分外危险的区域。

“这是一个已经被多次清洁的，含低级Boss副本的污染源。”周珂解释，“联邦可以通过一些手段，与副本中的清洁员进行联络，危险时刻可以直接帮助清洁员脱离副本。”

周珂这番话，意在告诉顾夏，这个副本很安全，放心进入。

行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周珂见她同意，便开始出言交代。

说是交代，但他其实没和顾夏讲什么注意事项、副本内容，只是告诉她，遵循副本守则。

毕竟副本通关能力也是极为重要的，其优先度甚至高过于改造等级。

靠机械改造增强自身能力，说白了，也只是为了通过副本而服务。

—

顾夏意识刚回笼，还未睁眼，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她皱眉，睁眼向右看。

那是散发刺鼻气味的地方。

一个成年男性。

此刻正和她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离她不到半米距离，以一个妖娆到扭曲的姿态半躺着。

男人好像发现了顾夏正在看他，缓慢转动脖子，期间伴着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顾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男人终于将自己的脖子摆正位置，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顾夏，嘴角夸张后咧，露出满口尖牙。

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顾夏倒没有感觉到害怕，她大方迎着男人的视线，神色淡淡。

不过她其实挺好奇，这个男人的眼睛长得很不平常。

这么说也不太对，毕竟他哪哪看着都不是正常人。

但他蓝色的竖瞳，还是让顾夏联想到了另一个物种。

猫。

有了这个猜测，再看男人的躺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