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
过,季冬春半边身子已栽倒在地,再回神,一条腿又被齐根截断斩下。
雨水激烈地冲刷着身体,季冬春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她瞪着眼睛转头最后一次望向杨兰的方向。
好痛…
好痛…
季冬春蜷缩着在床上抱紧自己。
…好痛…
为什么这么痛…
她浑身冒汗,室内开着空调,身上盖着被子,此刻都被汗水浸湿。
猛的睁开眼,呼吸一窒,眼中惊魂未定。
四周白茫茫的。
她想起什么,心神冷静下来,身体渐渐松懈,躺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
好安静。
安静得空旷。
视线移动,周询的校服外套被整齐叠放在左手边的柜子上,上面躺着一盒退烧贴。
她呆坐了一会儿。
饿了。
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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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外套表面沾染了树木的潮湿,但里面还是干净的,季冬春穿好回到班级。
正好赶上最后一节课下课。
教室里哄闹着,外面天又有点阴,教室里打着灯,白亮亮的,一点也不暖人,显得清冷。
大家勾肩搭背或手挽着手一起出门。
她接了一杯温水坐在位置上喝。
天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直到人都走光了,雨也停了,天彻底暗下来,整栋教学楼都陷入了寂静,只有季冬春在的教室还亮着灯,她才背着书包从学校出来。
从公交上下来,胃已经彻底空了,吸一口气就会瘪回去,季冬春饿的有点头晕。
先买了两个馒头垫肚,边吃边往回走。
季平和杨兰都不在,屋里暗着,她打开灯,把书包放下倒了杯水喝。
想起什么,拿出已经彻底黑屏的手机去充电,屏幕亮起,显示十几条未接电话,大部分是杨兰的,有两个是季平打的。
又把手机放下,起身打开冰箱。
冰箱很空,就几个鸡蛋。
又去厨房看了看,上面的柜子里倒有一袋没开封的挂面。
她烧了壶热水,用猪油把鸡蛋煎了,水开倒进锅里,透明的水一下子变成奶白色,然后下面,煮了一半。
拿了个空盆,放些生抽,盐,醋和香油,关火把面倒进去,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季冬春随意搅拌了两下端到饭桌上吃。
一盆吃完,收拾好厨房,她又有点困了。
她家没有洗衣机,衣服只能手洗,把周询的外套还有今天穿过的校服玩干净,晾好后冲了个澡,再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了。
把沙发拉出来铺好,躺在上面,季冬春拿过手机点开和周询的聊天框。
“「发怒」「发怒」”
那边没有回。
她实在困极了,又发了一条。
“明天见。”
然后把手机放在旁边,闭眼沉沉睡去。
季平和杨兰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他又喝的满身酒气,被杨兰扶着进来坐在椅子上。
季冬春被吵醒,连眼都没睁,蒙着被子继续睡。
杨兰去厨房烧水,季平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沙发走去。
他用力一脚踢在沙发上,季冬春睁开眼睛。
“我t~m是你爹,让你去吃个饭跟要你命似的,不是不听我话吗,那你别睡了,来来起来,滚出去,滚!”
杨兰听到动静赶紧拦他,“哎呀,你不是她爹谁是她爹!孩子就是刚转学压力大,你喝酒了糊涂了,这么晚了别吵,让邻居听见笑话。”
季平反身踹杨兰,“都t·m让你惯的!”
季冬春掀开被子站起来,眼睛在茶几上来回扫,抽出玻璃下面放着的一根旧充电线,一把抽在季平背上。
她近两天异能在恢复,力气很大,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直接把季平后背的衣服抽破。
他大叫一声,痛得扶着墙蹲下,一时没说出话来。
季冬春又从后面踹他一脚,用数据线把他手腕绑住,拎起来扔进卧室。
然后转身看也不看好像吓呆了的杨兰一眼,重新躺进沙发睡觉。
季平在卧室里哼哼,杨兰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看,后背被打的那一条肿成了紫红色,还渗了一点血出来。
男人弓着腰冒冷汗,咬牙切齿地咒骂,但可能太疼了,声音没什么力气,显得没有威慑力。
杨兰不敢让季冬春听见,连忙把门关紧。
……
可能晚上中途醒了一次,后半夜的睡眠质量不太高,天刚蒙蒙亮,季冬春就醒了。
杨兰这会儿也还没起。
她打开卧室的门,杨兰被惊醒,睁开眼惊疑地看着她,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