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引
梁与桥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与她娘亲待了那么久,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蹲下了身子,在偏着脸倔强的小女孩面前温柔的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乖乖听话,我救你娘亲好不好?”
小女孩本来还有些怀疑,但眼前这个哥哥,温柔又人畜无害的模样让她下意识放下了防备。
“坏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我叫阿瑜”
梁与桥为她整理了一下,她头上还杂乱的发丝,“当然是真的啦,那阿瑜,你娘亲这样多久了呢?阿瑜一直陪着娘亲,身上有没有感觉有那些不适的地方呢?”
阿瑜瞪着懵懂又天真的眼神望着她,“坏哥哥,阿瑜一点事儿也没有,阿瑜还能照顾娘亲”
“那阿瑜知道娘亲是什么时候发现有疫病的么?”
阿瑜疑惑的摇了摇头,“阿瑜不知道,等阿瑜知道的时候,娘亲就已经被爹爹和叔伯赶出来了”
小女孩豆大的泪滴忍不住落了下来,“坏哥哥,爹爹和叔伯他们都坏,他们抛弃了娘亲,坏哥哥可不可以帮帮我娘亲,不要抛弃她,好不好,坏哥哥让阿瑜做什么,阿瑜都乖乖去做。”
梁与桥抱起了她,“那阿瑜好好想一想,在疫病还没开始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和人呢?”
小女孩仿佛找到了救星,她脏兮兮的小手大胆的搂着他的脖子。
“阿瑜知道一个,卖冰糖的郑叔叔和隔壁的绣娘匆匆忙忙出来的模样被我碰见了,郑叔叔还送给了我一袋冰糖,让我不要说出去。”
梁与桥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就是童言无忌,不过,眼下他想知道的是,疫病的源头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想着问一个小女孩,但阿瑜她并没有染疫病,说明疫病不是人人都传染的或者是阿瑜她根本就不会染上疫病呢?
小女孩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坏哥哥,有一次猎手叔叔打猎回来之后,他不管在哪儿,他都喜欢饶,我还看到许多小孩子追着他喊,痒痒怪”
梁与桥沉思了一会儿,他低沉的“嗯”了一声。
“坏哥哥,你不怕我传染疫病给你吗?姐姐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还有,我不是故意咬姐姐的。”
这一声姐姐似乎拉回了梁与桥的思绪,“姐姐啊,姐姐长的好看,被哥哥藏起来了,等疫病结束了,哥哥再带姐姐出来。”
梁与桥放下了小女孩,他转身就对着身边的侍卫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而收到指令的侍卫立马低着头退了下去。
梁与桥此时站在了神医的身旁,他们同时望着小女孩的娘亲,“神医,这场疫病与你以前所见有何不同呢?”
神医表情凝重的捏着胡子,“以前的疫病大多是水源和食物受到污染造成的,这次的疫病与往日都有所不同,即对疫病的成因一无所知”
梁与桥突然拿出了匕首,周围尽是糜烂的气息,一眼望去四周全是痛苦不堪,奄奄一息、痛苦哀叫的人。
他来到了熬药的罐子前,用匕首划破了手掌,捏着拳头将血液挤到了熬药的药罐中。
他发现人被毒蛇咬了之后需要注射相应的蛇毒血清,而蛇毒血清属于一种特异性的抗体。
因此他联想到,他现在也如小女孩一样并不会染上疫病,是不是他们的血也存在一种特异性的抗体能够抵抗疫病呢。
面对若有所思的神医,他冷静道:“我以我血为引,助神医一臂之力,至于疫病的源头,我已经派侍卫去查了,神医只需给我几天时间就好。”
神医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有些赞许的看着眼前这个临危不惧又有勇有谋的少年,以血为引的事,眼前的少年竟然与他想到了一块儿去,有人染上疫病,而有人时时与疫病之人相处却相安无事,那这“以血为引”自然是不错的一个突破点。
而梁与桥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公主府,有了上次翻围墙的经验,这一次即使面对层层加高的护栏,加上并没有人敢阻拦他,他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的就翻了过去。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苌乐的房间,看着她坐在梳妆台上还在发呆,他悄悄的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美人凝滞的双眼望着铜镜中抱着她的人,她突然反应了过来,“阿...阿衍,你怎么过来了?”
梁与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任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公主别动,让我好好抱一抱你,公主放心,我不会染疫病。”
苌乐仍然有一些狐疑,“阿衍,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骗公主,你看小女孩陪伴她娘亲那么久,也不是没有染疫病么,公主,现在我也是如此”
梁与桥低头就看到了她手上还有脖子上已经有了不少红疹,但好在并不是很不明显。
“公主,上次的药有用么?”
苌乐背对着她,她并不想让他看见她这一副长满红疹的模样,“阿衍给的自然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