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结局
突如其来的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在屋檐上溅起了水花,上午还来势汹汹的雨此刻就像顽劣的孩子,玩累了就灰头土脸的跑回家了。空山新雨后,院子的花儿还沾着饱满的雨滴迸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苌乐披着衣服坐在窗前,外头湿润的地板也渐渐干了起来,连阳光都娇羞的半露了头。
悠扬的箫声仿佛有感应似的朝着她的房间传来,她略带吃惊的抬头循着箫声的方向走去,甚至连披在身上的衣服何时滑落的都不知道。
小院外门廊,宛如邻家少年郎的人正倚在白墙上对她做着“嘘”的手势。
那曲箫声正是他在良洲山为苌乐演奏过的,看着苌乐脸上既吃惊又怀疑的走向他,梁与桥将箫收好别在腰间,明朗的目光看向她。
这不是梦,那得意的少年郎昂起头说:“我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苌乐看着眼前面色还有些苍白的梁与桥,她依旧有些怀疑,梦里的他总是那么折磨人,如昙花一现的昙花短暂的出现一下就消失了。
真的不是梦!他是偷偷溜出来的,他的胸口还隐隐作痛呢,他又悄悄的望了她几眼,看着那消瘦单薄的身子,他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此刻依旧有些呆滞的美人身上,却忘了自己这才刚刚大病初愈。
若是公主不信,你掐我试一试,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望着不知何时披到自己身上的外衣,还有那放在他腰间的手,她还是不真切的将手抽了回来,她的美目婉转动人,“梁与桥,你骗人,上次梦中你也是这么说”
上次他有说过么?看着她那双此刻楚楚动人的眸子,他依旧感到心口小鹿撞,原来在她梦里他那么混蛋,“那公主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好么?”
她噙着眼泪笑了出来,“啊,梁与桥你真折磨人,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春风微扬,带来丝丝冷意,他突然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院外是不断嘈杂的声响,传来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梁三公子,他不在房间里!”
她扶着咳嗽的他,脸上尽是惊疑,这次的梦真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真实,她将那件本就属于他的外衣重新给他披上,真是梦里也那么让人心疼。
梁与桥倚靠在苌乐的身上,刚刚那几声咳嗽扯的他胸口一丝一丝的作痛,他的脸色有些痛苦,看着眼前依旧不相信的人他虚弱的说:“公主再不带我走,一会儿大家都知道我醒过来了。”
苌乐疑惑的抬起头,“驸马?”
梁与桥虚弱的拉着苌乐的手,“公主的驸马真的醒了”
苌乐此时才大梦初醒,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他刚醒就在院子吹风的恼怒,她牵着他的手穿过院子里的门廊,终于回到只属于他们的房间。
梁与桥手里捧着热茶,望着为他倒好热水起身去关窗的苌乐,他这次受伤知道了两件不得了的事情。
一是梓染在他床前的肺腑之言,二是秦凝儿的真情告白
他才知道原来在扬州的时候,梓染出的三个字谜将头连起来其实就是“心悦君”,还有他不小心在她家院外挖的酒是她的女儿红,他却误打误撞喝了那应该是心上人才有资格喝的女儿红。
还有秦凝儿的真情阐述,授印那日对他留下了好感,再见他是在热闹的街道上对身着红色官服的少年郎惊鸿一瞥,再见倾心。后在得知他是驸马时的失落和难过,本来想归还他佩剑绝了念想,
却发现脑海中的少年郎总是不知不觉会牵动她的心。其实他那么久不去拿佩剑原本是想后面撮合她和他二哥的。
好在她们都不知道他那时脑袋已经清醒,最终才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他的心里其实最对不住的是王梓染,她在他命悬一线的悉心照料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她这份心意他根本无法回应。
他觉得就是他没有把握好分寸做了让人误会或者逾越的事情才惹了这身桃花债。
他有些心虚的看着苌乐并且心虚的说:“公主,若是有别的女子心悦我怎么办?”
苌乐走到病态的少年跟前,她宛如往日的俏皮模样,那就将她们都娶回府,在看到梁与桥吃惊的微张的嘴,她忍不住捂着嘴笑,“呆子”,谁知她突然又换了一副衣服楚楚可人的样子,用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抬起他的下巴,“那苌乐要驸马只准心悦我。”
而那被抬起下巴的少年郎又一次沦陷在了她手里,春心也在不停的为她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