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彼是良辰昨夜星
清国
三国之盟,恒廷之会。既然是整个盛熙之大事,自然也不会少了清国的参与。
虽然清国在盛熙七国之中是唯一以女子为尊的国家,却是并不妨碍她成为五国之势中极为重要的一极,反而是带给其他四极不小的威胁与警示。
谁说女子不如男,清国的女子却是比盛熙大陆大多数的男子都更加的有智谋与武力。
而在女子众多的清国宫中,此刻一个步履匆忙的少年虽然惹得几番侧目,却并没有人上前阻拦这不该出现在清国内廷的男子身影。
好不容易看到了不远处,遣退宫人相会的两人,少年的脸上忍不住挂上几分不悦。
有时候他真的不甚明白,都是老夫老妻了,为何他们却总是如此腻歪,也不顾自身一个清国女皇,一个清国皇夫的身份。
“你们二人倒是颇为悠闲。”少年冷冷地一开口,倒是并未让正在相依欣赏春光的两人有何惊吓,反而是淡淡地转过身。
一身红色朝服,流云飞袖,其上金丝刺绣的凤凰展翅欲飞,衬得本就有几分华姿的女子,雍容华贵,格外年轻,倒是不想已经有个十八岁的儿子一般。
而对女子温柔以对,牵手相携的黑袍男子,亦是金丝祥云,嵌玉腰带。斜飞入鬓的眉宇中犹有一股自然而成的霸气,虽是此刻因为身旁的女子染上几分别样的温柔。
可若是有心细看,实在是不难看出,神色沉静的少年与男子隐约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眉眼中的气韵,当是用十分来算。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清国现任女皇——凤妤,而男子则是清国皇夫,三公之首——楚天流。
而这少年也就正是这两人的独子——楚让。因为清国只有女子才能随母亲的姓,而男子不管是多么高贵的身份,终究都只能随父亲的姓。
其实都说世间重男轻女何等不公,可是如此轻男重女,亦不过是殊途同归。
且不说这些,此处这少年的姓名,便是以“弱德之美,以让为得”之解释,谓之——楚让。
而值得一提的或许应当是他的字,允恭而可让,以“让”为名,便是以“允恭”为字。少年便是楚让,字允恭。
“你们把大堆的事情都丢给了我,且是在这里……”楚让冷哼了一声,想起自己最近的衣食不安,忍不住有几分愠怒道:“今日急着召我进宫,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雍容华贵的女子一听,眼神倒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有些飘忽。
而楚天流则是轻咳了一声:“前段时间的确是让你累了些,此次倒是你母皇有心要放你的假。”
“这次恒廷之会,你就代表我们清国去吧。”凤妤说道。
“我?”凤妤的话倒是的确让楚让有些惊讶。虽然他是皇子,可是他毕竟是难以代表一女子为尊的清国。
按理来说,本该是“她”,才是名正言顺。只不过,想到记忆中的那张面孔,他倒是忍不住垂眼微皱眉角。
“那“她”的事情该怎么办,都已经三年来,还是音讯全无。”楚让抬头问道。
凤妤与楚天流自然知道楚让口中的“她”是谁,彼此不由得相视了一眼,随后都有些沉默。
“既然我们都等了那么多年来,也不用在乎这段时间的。”凤妤此刻方才有了作为女皇的沉着与睿智。
“阿让,她的事情并非你的错。”凤妤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心中一直都有所挂怀:“何况,有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我相信你姨母的在天之灵,必定会保佑她的。我清国的子民也会为她祈福。”
楚让微转了转头,看着楚天流不知何时放在他肩头的手,心中一暖。
“阿让,恒廷之会必定是风云激荡,虽然我清国并没有想要搀和的意思,可是不代表其他三国就没有别的心思,所以你不得不防。”楚天流嘱咐道。
楚让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楚天流点了点头,安慰地朝凤妤看了一眼。
半个月后 横州
横州,辰朝中最为富庶地之一。时人常以“黄金入横州”一语赞叹其商业海运的发展程度。
“果然是横州。”月疆一见十里长街,人流不息,货达四海,客商交接。便忍不住赞叹道:“这的阜盛,可是半点不比锦城差。”
“横州乃是辰朝的商业中地,虽然不及锦城在地形上的挟制四方,却也占有了海上的交易途径。”聂少然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拉住在人海中仍旧蹦蹦跳跳的月疆。
卫玠闻言亦是笑了笑,看着在拥挤人潮中,依旧有着一份闲定的宁安道:“横州之中有一座“倚梦楼”,乃是依海而建。”
宁安心中一动,抬眼正好撞到卫玠温和的眸子,呐呐道:“谨哥哥,还记得?”
“怎会不记得。”卫玠的语气中微微地带着几分回忆般道:“昔日,你读那林风的《七国游记》,不是格外期待能见一见他书中的“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