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奥特城内因为圣诞节变得异常热闹，尼塔基雅望着街上的人群，看着他们摆弄冷杉，还有直接往路中间摆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们的着装大多为红白色，正拿着五颜六色的挂饰往冷杉上挂。

她们在奥特城内逛了很久，赫琳迪似乎是提前就规划好了路线，整个过程进行得十分顺利，在回程的路上，赫琳迪买了一些肉蛋果蔬，然后突然拉住了尼塔基雅，请求尼塔基雅陪她去一个地方。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尼塔基雅看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家规模较小的餐厅，餐厅门口有一对正在拥吻的情侣，赫琳迪注意到了尼塔基雅困惑的目光，她似乎无法理解眼前这种行为。

“那是餐厅的店长和他的爱人，他们是几年前搬来这座城市的。”赫琳迪有些欣慰地看着那对情侣，向尼塔基雅解释道“他们都是很热心的好人，听说在搬来这里之前，店长的爱人还得过一场大病，险些就丧命了，不过好在他的爱人最终没有离开他，愿意从天堂回到他的身边。”

至少他们是幸运的，赫琳迪一直都是那么认为的，自从失去尤涅科后，她一直都希望至少在她能看见的地方再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分离，没有像她一样依靠回忆而活的伤心人。

“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至少他们还能像这样表达爱意。”尼塔基雅说道。

“是啊，而且今天是圣诞节，我记得店长告诉过我，就是在十年前的今天，他们决定要一起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餐厅。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所以在圣诞节那天给对方一个热吻已经成了他们每年的惯例。”赫琳迪对尼塔基雅说道“我们走吧，别打扰到他们的甜蜜时光了。”

当她们到达目的地后，尼塔基雅的思绪复杂了起来，她看着眼前正在熟睡的妇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妇人叫弗瑟洱，她就是尤涅科的人族母亲，爱达妮尔的父亲在人族的妻子。其实，在尼塔基雅动身前往人族时，科莱恩曾单独来到云瑟麦庄园找过她，将一枚嵌着红宝石的戒指以及一张画有妇人肖像画的纸交到了她的手上。

“尼塔基雅，请你原谅我再次因为个人原因而向你发出请求。”科莱恩说这些话时，尼塔基雅注意到他似乎悲伤又无奈，她能做的，只是坐在他身边默默听他说完“你这次前往人族，如果能见到弗瑟洱，也就是尤涅科的母亲，请你把这枚戒指转交给她。”

尼塔基雅没有立刻接过那枚戒指，她只是轻声地问道“是因为尤涅科的死，您对她抱有愧疚吗？”

“这也是一部分原因。”科莱恩说道“尼塔基雅，血族对感情并不敏感，现在的你还不能够明白我和弗瑟洱之间的感情，也许未来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能教会你，我很希望此刻你能够理解我，却又希望你可以永远也不要懂。”

科莱恩这段弯弯绕绕的话，让尼塔基雅没太听明白，但她还是答应了科莱恩的请求，她本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向赫琳迪问出弗瑟洱的居住地址，没想到今天赫琳迪竟然主动带着她来了，她看着赫琳迪熟悉地拿出钥匙打开屋门，熟悉地来到每一间房间，悄悄地替妇人将屋内的每个角落打扫干净。

看起来她应该经常悄悄到这里来照顾弗瑟洱夫人，尼塔基雅站在弗瑟洱的床边如此想到，她趁着赫琳迪在客厅清理地板时，悄悄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戒指，替熟睡的妇人戴上。

“夫人，科莱恩叔叔并没有忘记你，一直都没有。”

尼塔基雅呢喃道，她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她不知该如何看待弗瑟洱，她对这位夫人怀有怜悯之情，尼塔基雅注视着她的睡颜，知道眼前这位妇人并不被命运善待，上天似乎夺走了她所有可以依赖的东西，她一无所有，即使尼塔基雅忍不住想要帮她，可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她无法顶替弗瑟洱所失去的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连赫琳迪都做不到，不是她太过吝啬，而是这位妇人所需要的东西，她给不了。

“尤涅科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就约定每周都会一起来这里照顾夫人。”赫琳迪苦笑着说道“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弗瑟洱夫人已经年迈，又不太愿意见人，好在生活还算能自理，我们只能等她睡着后来帮她打扫屋子，她本来就没有一个称职的丈夫，现在又永远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

是命运太过残忍了，尼塔基雅无声地走到赫琳迪身边，她看到赫琳迪低垂着头，手中正拿着笤帚有条不紊地进行打扫工作，她看着眼前的姑娘逐渐泛红的眼眶和脸部轻微抽搐的肌肉，尼塔基雅知道她很想哭，却又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落泪。

“赫琳迪小姐。”尼塔基雅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替尤涅科。”

话音落下，她看见赫琳迪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很久，赫琳迪才说“其实，我一直不敢去看弗瑟洱夫人的脸，我怕会在你面前哭。”

赫琳迪也不奢望尼塔基雅能多理解她的感受，都说血族薄情，即使是尼塔基雅，应该也无法能体会她此刻的感情，可她没想到，下一秒，尼塔基雅突然接过她手中的笤帚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