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路遇琥珀埋前因
誉王府在东大街,出了皇宫一直往前便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也就是直通皇城的官道,自然是琳琅风光,一片升平。看久了,倒也觉得无趣。
长瑜今日倒不想沿此街回誉王府,转身往侧街走,一路莺歌燕舞,风景优美,竟然还有一个湖泊隐在这繁华之处。
此湖叫“落曳湖”,只因这湖畔不像其他湖畔一般,种的是妖娆柔弱的翠柳,而是花开飘摇的杨槐,每到杨花盛开之时,湖面就会摇曳落下朵朵如雪的花朵,落在湖中,自是一番美景。所以每当这个时节,赏花之人亦是不少,也多是附庸风雅的公子,或是痴情相爱的情人。
长瑜一边听着摊主的介绍,一边随手把玩着手中的器物。不过,真正吸引她的倒是从那湖上的亭子所传来的琴声,悠扬之中有着引人窥探的哀伤,就像弹琴的女子一般,白纱蒙面,却有一双似语非语的眼睛。
长瑜静静地站在亭外,并不惊动一心沉溺于弹奏的女子。心中暗想,能弹得出如此像叹息一般清浅的悲伤的女子,必然是多愁伤感之人,却又有善于坚强的性格。
“这位公子,似乎是懂乐理之人。”
长瑜回过神,原来一身浅绿裙装的女子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赶紧一拱手道:“长瑜只是颇爱姑娘的琴声,清冷浅吟,似竹遇凤的清幽,似人如玉的干净。所以不自觉地驻足聆听,还请见谅。”
公子既是知音之人,不妨也弄琴一曲,识音即知人心。”女子淡淡一笑道,眼中分明带着几分期待。暗想能如此有礼之人,也应该并非巧言令色之人。
长瑜看了看桌上的琴,简单古朴,颇有一番韵味。倒真让很久不曾碰琴的她有些心痒难耐,也就不推辞,径直坐到放琴的石桌旁,双手抚上细细的琴弦。
既然是男儿身,自然不能随意的唱起曲来,亦不能哼起调来。长瑜随性奏了一曲曾经闲时写下的《姣花照水》,音调轻缓,恰如心境,微微地带了一些小小的悲伤,却又像一朵闲花藏着一份小小的喜悦。
曲中的花为待清风而欢喜,在水畔绽放着自己的美丽,笑颜以对偶来的波浪与忽视。它寂寞、无奈,却又因为心中的那份清风而一直坚持,坚持它所想等待的梦想。
或许这番意境正顺应那女子的心思,长瑜一个尾音收结,却见她眼中有着一番抑郁,一分愁思。
半响,方展开笑颜道:“公子,果然好琴艺,好曲子。曲中情绪一半欢喜,一半忧愁。虽然曲中似乎像是一直在期待什么,等待什么。却是不气不闹的情思,只是一心将自己放入这份等待中。”
“姑娘过奖了,长瑜只是偶见清风弄花舞,而想起此曲。不过长瑜倒并不赞成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只应自己年华短暂,何须如此蹉跎。”长瑜似在自语,却是在相劝。
女子听完悲伤一笑:“宁公子所言倒像一个女儿身,而并非男子所言。情一字,最是难解。若有一日你陷入情海,才会知道,即使明知等待是一种蹉跎,也难以轻易放下心中的那个人,轻易抽离。”
长瑜倒并没有因为这份与自己不同的想法,而心有不郁。反而觉得此人必是有情之人,微微一笑道:“或许是长瑜不识情,所以有些谬解。而姑娘之言反而情理俱在。”
“宁公子,客气了。”那女子微一低身道:“我叫月珀,有幸结识公子。”
长瑜也还礼拱手道:“月中琥珀,果然是清雅秀丽。我是宁绎。”
月珀一听,眼中分明带着笑意道:“见过宁公子。“
不过,很快月珀又道:“其实我本名并非如此,只因他爱之人乃是月中琥珀。不可得所以收入心中,而我这个月中琥珀,可以得却收在手中。心是暖的,手是冷的,心与手果然是两个地方。”
长瑜自知即使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消掉她心中的落寞,因为无论她如何安慰与她,在她心中,她终究是愿意的,旁人又怎么可以妄自评说。
两人既是因琴结识,自然在乐理方面一番细谈。而渐渐地两人也就一起同行,边走边细细详谈。而月珀也格外欢喜。
“天下第一琴的秦罗依,倒让我有几分想见她,共谈琴艺之理。”月珀语音柔柔的说道。
长瑜闻言一笑:“这秦罗依的琴音的确了得,若你二人有缘相逢,必会成为知音。”
“你与她相识?”
“有过数面之缘。”长瑜淡淡地说道,她和秦罗依的斗琴可是武林一段传奇。然而这秦罗依的琴可不是像月珀一般简简单单,她的以音驭气之功,当日可让与之相斗的她吃尽了苦头。
“哟,身姿如此曼妙的人儿,长相也必定不俗吧。”
长瑜看着拦住她们两人的一群人微眯了眼,为首的外表一身华贵却言语烂俗,而后跟着四五个手下打扮的男子。
“不如你摘下面纱,如果长得不错,就跟了我。何必跟着这样一个小白脸。带头的猥琐男子藐视地看了一眼长瑜,慢慢欺进月珀,惊得月珀一闪。
长瑜看着猥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