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亥时三刻,桑花将时晔哄睡着,便听从时玉的吩咐,叫上阿宋去敲了她的房门。
听到时玉一声“进”,两人推门而入,刚迈开的脚步不约而同顿在半空,满目震惊。
倒不是时玉怎么了,她闲散地坐在椅子上,翻着一本册子。而阿澈趴在她床榻上的被褥里,只着里衣,头发松散,一副被□□过的模样。床榻上摆满华丽的衣裳,阿澈抬头瞥了门口两人一眼,又继续翻动新衣。
“他……在干嘛?”桑花呆滞。
“他在挑他的新衣服,你们进来吧。”时玉无奈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自娱自乐的人。
阿宋惊得合不上嘴,看向自己的好兄弟目光呆滞。
“坐啊。”阿澈伸手拍了拍床榻边的椅子,像是在自己家招呼客人。
“你……”阿宋声音颤抖,“堕落了?”
阿澈白他一眼,懒洋洋地坐起来,“我只是为我即将献出去的清誉挣来一点补偿而已。”
见阿宋还是一脸愕然,他又捂着脸快速说过一句,“别瞎想我没失身。”
阿宋:“……”
时玉轻咳两声,提醒他们别把她当不存在,“找你们来是有正事要说,明日茶楼就不开门了,咱们一块去念念家提亲。”
“哈?”
时玉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反应,波澜不惊地喝了口茶,“你们也不希望念念所嫁非人吧,所以我决定给她一个逃脱的机会。明日我们用两倍聘礼替……”时玉指了指一脸不忿的阿澈。
“替他去提亲,婚期暂延两个月。”
阿宋一脸茫然,“你让他去娶念念,可他现在在你床上啊!”
“你管他在谁床上,只是要一个替念念拖延时间的借口而已。”时玉满不在乎,目光从阿宋身上掠过,“换你也行啊。”
“那还是他吧。”阿宋后撤一步,让开位来。
阿澈:“……”被追杀都没见他那么果断过。
时玉面露鄙夷,“你!”她踢了踢阿宋的小腿,“我会把聘礼中的值钱东西集中放在两个盒子里,白天送了以后,晚上你去偷回来。”
“哈?”阿宋又退了一步,“我……我……”
“最近盗贼猖狂,怪在他身上就行,我们不会被怀疑的。”时玉见他依旧一脸迷茫,刺激道:“还是你没那个本事?”
“瞧不起谁呢!”阿宋高喝,叉起了腰,“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时玉松懈地后躺,“你也不想你的好兄弟年纪轻轻丧命我手吧。”
阿宋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瞟,“什么意思?”
时玉缓缓抬起了手,掌心运力。
阿澈捂着心口赶紧往床榻里侧躲,“你直接说就行了,用不着演示给他看吧。”
“好吧。”时玉收回了手,“简单来说,是我给他种了毒,他想活着就得听命于我,现在你也一样了。”
“……”阿宋望向床上的人,后者略微尴尬,不自然地左右张望。
时玉语调悠扬,“考验你们兄弟情的时候到了呢。”
桑花在旁“扑哧”笑出声来。
阿宋:“……”沉默良久,嘟囔道:“知道了。”
真令人感动啊,阿澈感叹着在床上打了个滚。
时玉起身,拉着桑花出门说些私事,房里留下阿澈和阿宋大眼瞪小眼。
“你在搞什么啊!”阿宋气冲冲上前,瞅着他那悠哉的模样愈发摸不着头脑。
阿澈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倒挂着自己的脑袋,“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她身手不弱于我,我一时松懈就……栽了呗。”
“很严重吗?我还是给师父传个消息吧。”
阿宋愤后又担忧,转身要去报信,但被阿澈拽住了裤腿。
阿澈叹了口气,“不严重,她没想要我的命,不用打搅师父了。”
“可她在威胁我们啊!你能受这气?”
阿宋问出来自己都愣了,他都爬上别人床了,哪像受不了气啊,还挺享受。
“她是故意的。”阿澈蓦然严肃,“我找到那个老骗子了。”
阿宋微怔,“那……那我们直接取了他项上人头跑路就行了啊,你的毒只要暂时不发作,师父肯定有办法的。”
阿澈敛目,怅然道:“没那么容易。”
……
桑花疑惑,脚步迟疑,“那是你房间,怎么我们反要出来说话。”
时玉拉着她走远,“他跟只赖皮猫一样黏那了,我懒得跟他掰扯。”
杵在楼道深处,时玉低声问:“你觉得陈阿公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陈阿公?”桑花仔细想了想,“他最近气色比你都好,容光焕发的。”
时玉顿了顿,静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阿澈和阿宋两个人,对我们并没有威胁,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