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金悦烧退了后,金旭第二天就回了酒店上班,两个孩子被他送到幼儿园,金悦需要继续吃的药交给中班的老师,托付她照顾。
养了两个孩子后,金旭账上的流水支出那面孩子占多数,两个孩子又经常生病,出入一次医院接近小一千,金旭很难存下多的钱抗风险。
他在遇到禹山摇的第一天是有考虑过辞去工作,细想下来,孩子还没上小学需要他抽出时间照顾,各方面的掣肘都令他辞不了工作。
思来想去,金旭焦虑几晚上,还是放弃,决定维持原状。
他明白被她找到了,可他再逃,带着两个小孩又能逃去何处。
金旭感觉自己这几年是做了场梦,梦里这段时间禹山摇根本不屑于再找上他,他以为他们就这样算了。
算了,也挺好。
他天真又难过地认为: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情侣分手罢了,他尚且会矫情地怀念过去,可禹山摇不是会留恋的人。
他垂下脑袋看着他应侍的制服,礼仪镜前的他眼角笑时已有纹路,一切已经与起高楼宴宾客的她无缘,他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去贪图。
可她还是像柄刀子般再次硬闯入他的生活。
在他和禹山摇碰面的不久,酒店工作和生活协调的困境都解决了。
有天上早班,同事们便悄悄耳语八卦,谈及酒店高层又换人了。行政那边还传出八月底要普调工资,而且今天下午就开会不再执行倒班制,要招新的人手。
金旭有松一口气,紧接着,那口落下的气又提了起来。
难能不多想是出自她的手笔?
金旭又摇了摇头,否定那个想法,没必要为无证据链的猜想烦心。
上了一周的班,期间禹山摇并没有联系过金旭。
那些迫使金旭签署的婚姻协定也像不存在一般,没了下文。
可金旭看着手机上的日期,一天一天过去,知道周末将近,有些焦虑和她的见面,但更多的是羞耻。
想起她是如何同他确定领证日期,婚纱照之类的事宜。他窝在她怀里,足够头昏脑涨,像滩水软在她身上,而她清醒地握住他,在他耳畔戏谑的轻笑,说他不知廉耻,弄脏了她的手。他在窘迫中犯傻似的撞到了胯骨,洋相出尽了。
他扶住额头,懊悔叹气他撑不起阳刚气质场面的表现,心不在焉地陪着两个小孩玩积木。
等待,从早上起床便是漫长的等待。
像他给孩子念的《小王子》连环画,做一只狐狸,在明明知道小王子更爱玫瑰的情况下,徒劳地等待。
禹山摇也更爱她在资本市场运筹帷幄后斩获的成果。
吃过饭,歇了一阵子,才等到禹山摇的电话。
“下来吧。”禹山摇就说了这一句,金旭只能收拾好着装,证件,牵上两个小孩的手去到小区门口。
金旭住的小区基本没人开阿斯顿马丁的车,新奇超跑一停在路口,就引来不少人频频回头。没有人不被灌注现代美学价值与象征地位的稀缺商品吸引。
禹山摇坐在后排,由于是刚下飞机回国,特助在帮她开车。
她放下车窗,看着金旭左右牵着一个小孩,皱起秀眉,她毫不掩饰对两个粘人包的厌烦:“你就不能找个地方把他们俩寄存下?”
两个孩子察觉到禹山摇不喜欢他们的情绪,喃喃着“妈妈”,两只手都依恋地抱住金旭的腿,不愿意被抛下。
金旭想说孩子不是物品,放在储物柜里不吃不喝不动。小孩子情绪比大人还丰富,一听到他要出门,就想跟着一起出门。
可说这话就在反驳禹山摇,禹山摇会不高兴,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他。
他歉疚地笑说:“他们还小。”
“我工作日都没有陪伴他们,周末他们爱黏着我。你体谅下吧,他们不会吵到你。很乖的,对不对,金悦?”金旭摸摸金悦的头。
金悦点点头,在嘴上做了个俏皮的拉链手势,又扯了下呆呆的金霖,金霖回神点头,再次望向爸爸,惊叹:“妈妈的车好漂亮。”
禹山摇开了车门,冷淡说:“上来吧。试了婚纱,你换身衣服,再去领证。”
金旭看了看自认为干净得体的着装,尴尬地僵住,只能点头同意禹山摇的安排。
这一次上了车,金霖果然没动手动脚,应该是被金旭再三嘱咐过要遵守禹山摇喜静的规矩。
金旭抱着金悦坐在他腿上,三人坐在禹山摇的车内拘谨到一路无言。
很难想象,他们将组成一个家庭。
禹山摇素来讨厌小孩,金旭一直知道这点,他算作陪她一起长大,十几年没见过她对哪家亲戚的小孩展颜。
大学出去竞赛期间,在酒店电梯内遇到长得跟洋娃娃似的的漂亮小孩,校内男女生都喜爱到逗弄稚童,陪稚童说着软软糯糯的话,只有禹山摇抱着胸靠在电梯侧冷眸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