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欢

美色真的会误事，陈年想，第一次见元琅的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大脑空白。

她想说的话，在看见元琅朝她笑的瞬间，就全都忘的差不多了。

还被人专注的眼神看得红了脸，最后只会磕磕巴巴地让他免礼上楼。

“都怪你弟弟，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回到屋里的陈年自觉丢人，趁着元琅未上楼之际，虚张声势地指责元珈蘅，“长那么好看，他一笑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元珈蘅忍着笑意，卡在元琅迈上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才顺着陈年说：“都怪阿琅，长那么好看就应该严肃点，不要总笑。”

元琅听闻，还好脾气的应声道：“是我的错。”

陈年：“……”

什么东西就是你的错了？

在姐弟二人的注视下，自觉丢人的陈年啪地一下捂住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元珈蘅！你在说什么啊！”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元珈蘅看了一眼陈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识趣地起身下楼，给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听小唯说为了避免浪费粮食，这次宴席是你设计的‘自助餐’，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顺便看看你花了心思布置的院子。”

元琅说：“那一会儿我们去找你。”

“好。”

元珈蘅走后，陈年才放下捂脸的手，认真地看着元琅：“你为什么要来啊？你这一来，整个北都都会默认你对我有意，傻不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晚宴，是陈年对名册上的人的一场试探。

她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元琅赴宴的理由。普通的理由与元家年轻的家主对不上号，抛去晚宴背后的弯弯绕绕，本质上也就只是个给这些贵族少爷小姐们看对眼的相亲角罢。

总不能他也是来相亲的吧？

……等等，相亲，看对眼……心上人？

陈年灵光一闪，小心翼翼地求证道：“难不成你的心上人也在这里，你担心她被别人追走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元琅诧异，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想法，随即便坦然地承认道：“是。”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陈年恍然大悟，又因此颇为懊悔，“若是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我就不邀请她过来了。”

他笑着看她的眼睛，眼神温和：“和宴会没有关系的，殿下。她并不是作为宾客出现在这里的。”

陈年啊了一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在认真地思考他的心上人是谁。

不是宾客，难不成是……小唯？

合理，陈年想，在这个有严格等级制度的社会，没有门当户对确实很难办。

她小声问：“我对你俩没有意见啦，就是你喜欢她这件事……小唯知道吗？”

元琅：“……”

他突然明白了元珈蘅所说的面对陈年的无力感。

“……不是小唯，”他叹息道，“是你。”

陈年瞪大了眼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犹豫了一下，低头躲避元琅的视线，声音放的很低：“你是不是……嗯……我虽然有想过在走投无路时找一个可靠的人逢场作戏，但真的从未想过那人会是你。我比你虚长两岁，也算得上是你的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事让弟弟牺牲，在我家那边，是会被打断腿的。”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当从没听过，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了。”

“……在名单上交给陛下之前，张阁老差人将名册送到了元家。族里考虑到你的身份特殊，有想过不掺和这件事，但为了避免其他世家用此事做文章，族里无论如何都是要上报一个合适的人选的。一开始他们打算在名册上填写的，是我堂哥元枚的名字。名册送去张府之前，要呈给家主过目，于是这份名册就到了我的手上。”

陈年猛然抬头。

“我没同意，便当着族里长辈们的面把堂哥的名字从名册上划掉，”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的笑容加深，像是为当时自己的举动感到骄傲，“然后在他们的反对声中，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年：“……”

“没有勉强，也不为难，可能还算得上是主动，在这件事上，我一直都是自愿的。”

她呆了一会儿，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只问出了一句：“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没道理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陈年笃定道：“元家正厅。”

“在这之前，我们其实还见过一次的”元琅看着陈年突然瞪大的双眼，笑得很温和，“在大军班师回朝的庆功宴上。”

陈年：“……”

在庆功宴上花痴皇帝陛下的记忆突然死而复生。

陈年急了：“我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你也能喜欢你是不是拎不清！”

“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