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补两千)
成”。
沈清漪便是这时候嫁给他的。
而此次淮南案了结后,赵深会再连升两级,官至大理寺卿,自此锋芒毕露,即将成为一众世家又恨又怕的存在。
但这些,很快就都和自己无关了……
赵深上前同崔府尹和卫常侍见过礼,再朝沈清漪看去时,沈清漪却先一步转过头,垂下了眼。
沈清漪脊背笔直,玉颈微弯,虽是跪着,却依然可见仪态端庄,便是方才的那一回眸,也没有丝毫惊乍冒撞。
赵深上一世并不曾留意过这些,如今所见,再回想过往,沈清漪的言行举止礼仪规矩,与那些嘲笑她是商贾养大的大族中的夫人娘子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可见上九流与下九流也没什么区别,区别的不过是人罢了。
只是沈清漪性子太软,人又孝顺,她在伯府中对待公婆便十分恭顺,更何况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骗婚的事与她无关,但她毫无疑问会为父母顶罪。
赵深先前倒是忽略了这点。
他并不清楚沈家此刻是何情况,但若沈清漪真是出于孝心为父顶罪,他也不好拆她的台。
赵深顿了顿,才回崔府尹道:“人证物证俱在,下官不敢为内子强辩什么,但是下官所熟知的内子贤良淑德,孝顺友悌,婚后从无一丝过错,并不是嫉妒恶毒之人。”
沈清漪原本以为,赵深既然想娶的是她姐姐,这些年又一直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此时得知自己骗婚——哪怕骗婚的可能不是她,而是沈家其他人,也会立刻与自己划清界限,终止他们的夫妻关系才是。
可赵深这时候却一口一个“内子”地叫着,根本不像是要和她划清界限的样子。
察觉到赵深态度不对,沈清漪怕他会破坏自己的计划,便立刻对他说道:“我做下这种错事,自然是没脸再待在赵家的,当初你我二人的婚事,从婚书聘礼到媒妁之言全都是假的,自然是不作数的,如今我已归还沈家,只是罪人一个,与赵家已再无其他瓜葛,二郎不便再称呼我‘内子’了。”
赵深却道:“婚书虽然是假的,但你我这两年的夫妻却是真。所谓夫妻,自然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即便你真的犯了什么错,我们一起承担便是了。”
真是令人感动的一番话,却听得沈清漪眉头越皱越紧。
难不成赵深不想和她姐姐成婚了?
虽然她姐姐是有克夫之名,可赵深一向是不信这些的……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把伯府照顾得太好,他不舍得了吧?
沈清漪实在想不明白赵深的心思,一旁还有卫常侍虎视眈眈,未曾解决,她也没时间多想,索性直接冷笑出声:“非要让我明说吗?伯府里老太太偏心,姑太太又爱挑事,公公婆婆以及公公后院的那些个姨娘,哪个不是难缠的?底下的弟弟妹妹们也顽劣异常,我早就厌倦不想伺候了。
“还有你,说起来是我的夫君,却常年不着家,既不能安慰我的寂寞,又不能为我排忧解难,中看不中用罢了!”
沈清漪语气中的嫌弃如有实质,姣好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更显无情。
自进门来一直神色平静的赵深,此时终于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这可就不对了!”卫常侍忽然出声打断两人,“沈二娘子才说自己是因为嫉妒自己姐姐,所以才会设计抢了她的婚事。而两年前的赵二郎只是个刚上任的大理寺寺正,如今他接连立下大功,眼看就要高升,正是前途不可限量之时——”
他看向沈清漪,“赵二郎愿意不计前嫌,与你继续做夫妻,可你却连番拒绝。你应该知道,一旦今日你骗婚的罪名坐实,赵二郎转头就可以再与你姐姐成婚,怎么两年前你嫉妒你姐姐能嫁给赵二郎,如今反而不嫉妒了?”
不等沈清漪答话,卫常侍已经替她回答说:“据你刚才所说,是因为你早已厌倦了凌阳伯府。可即便如此厌倦,你仍在赵家足足忍耐了两年,不动声色地做了两年的贤妇,若不是这次你父亲被我参了一本,只怕你还会继续忍耐下去。
“可见要么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厌恶伯府,要么是你对你姐姐的嫉妒心之重,让你不惜忍受这些。可不论是哪种原因,你急于和赵家撇清关系、拒绝和赵二郎再做夫妻都说不通,可见你的供词撒了谎。”
不愧是朝中出了名的谏官,果然难缠。
沈清漪不禁在心中感叹,顾不得再理会赵深,她怕顺着卫常侍的话说下去,反而多说多错,被他抓住更多的错漏,便道:“人的思想瞬息万变,这世上一念顿悟的人也不少,怎么我不能是忽然就放下了嫉妒心呢?
“我知道卫常侍素来与家父不和,一心想要拿他的罪证,可眼下这件案子,明明人证物证俱全,我这个嫌犯也愿意认罪,偏卫常侍这般不依不饶,岂不是要逼我诬陷自己的父亲?”
卫常侍哪里看不出,沈清漪是不敢和他对词,才故意拿话激他,逼他回避此案。
他道:“不错,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