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船每隔几日都会靠岸补给, 这 日是到上京前的最后一次靠岸。 船舱里的 开,在船舱里时,华妫容大部分时间都是人身蛇尾, 她经常 从自己衣服里把蛇尾拿早上醒来,要 出来。 推开冰凉凉的蛇尾,她坐 起将有些凌乱的衣服重新穿好,又将长发 拂到身后, 趿拉着软底鞋走出用来隔断的屏风。 南琴早就候在外面, 手里端着铜水盆,淡漠至极的一张 脸在见到门从内打开后,须臾 垂下眼,目光 落在开门之人的脚上。 晨起刚醒的昭懿尚有些含糊睡意,裤腿没有整好,一角翻起, 露出白皙的脚踝。脚踝上方有点红,看印子像是什么东西缠过绑过。 南琴端着的水盆里的水轻轻一晃,一息间水面映出的那张脸阴森吓人。 昭懿开才发现今日天气有些凉,昨夜隐约听到下雨的动静,淅淅沥沥的。 南琴是知昭懿今日要下船的,她给昭懿梳一个妇人发髻, 又从箱笼里取一件薄金银意披风和一件织锦缎斗篷,各给昭懿试一下, 最后选面那件。 在系绑带时,南琴的指尖像是不小心, 轻轻在昭懿下巴那里刮一下。昭懿怕痒地抬起头, 碰到她的那手已经收回来,灵活地解绑带, 将披风拿下。 南琴这段时间在船上话很少,基本不怎么说话。 这个小插曲昭懿没放在心上,她洗漱梳妆完毕,重新回到用六面屏风后的床榻旁。 华妫容是醒着的,但人侧身躺着,面朝床内侧,蛇尾还未收回去,从衣摆下探出,巨大一条乌黑发亮盘在床尾。 他又在生闷气。 每日都要这样跟她闹上一回,次次理由还不同,大抵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昨日他生闷气是因为她醒来先找南琴,今日又不知为什么生气。 昭懿在床边坐下,“还不起吗?南琴已经去端早膳。” 华妫容立即转过头,脸相较比以往要苍白,乌漆的眼珠往她身上睨一眼,又作势要扭过头。 “你不下船吗?那我就带南琴……” 她今日要下船,船靠岸会停上两个时辰。 没说完话,方才还躺着的人就坐起来。她装病的额巾有好些条,银红色,豆青色……现在戴在他头上的是一条天水碧额带,倒是不奇怪,衬那张脸病柔美,但华妫容杀气重,哪怕病中。 他将额带一把扯下,他没性子戴这鬼玩意,若不是昭懿昨夜非要给他戴,他才不会忍一晚上。 可她好像然忘记让他戴额带时说的话。 华妫容不爽地磨磨牙,昭懿便感觉到身体一轻,腰上一双手,人也从坐在床上到坐到蛇尾上。 她重心有些不稳,不免伸手圈住华妫容的脖子,还未说什么,面的人已经先埋下去。 她方才才穿好的衣服,昭懿眼睫轻颤,挣扎两下,这点力气在华妫容看来,软绵绵的。 挣脱无用,她又软下声音叫他凤愚。 华妫容充耳不闻。 不闻足足有小一刻钟,他才懒洋洋地将脸靠在昭懿肩膀处,手还不肯松,非抱着腰。 原先细细的腰身并没有大变化,不过腹有隆起,华妫容昨日才仔细看过。 昭懿手指搭在华妫容的肩膀处,她呼吸还有些乱,又看到他耳鬓厮磨地黏着自,下意识摸摸他脸。 这样的动作华妫容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他眼尾上挑乜着,情自若地用脸颊蹭昭懿手心,直至下一瞬就推开。 昭懿自觉哄够,用力将人推开后,忙低头将衣服整好,也不理又沉下脸的华妫容,起身从屏风后绕出去。 但没想到,刚走出去就撞见南琴。 南琴不知何时端膳食回来,不敲,也不出声,幽幽地杵在屏风后。昭懿方才差点撞到人怀里,她勉强平平呼吸。 她接受宫中礼仪年,和亲教习嬷嬷曾带过司寝司帐两名宫女来给她行礼。 贵女们大体力不行,司寝司帐便因此出现,她们不仅起到规劝作用,必要时刻她们会伸手撑着扶着贵女,好让敦伦顺利进行下去。 不过昭懿和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