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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之中,千万缕红色的丝线错中复杂的层层缠绕着建筑中的横梁之上。
一个男子坐在堂中的案几之上。
洁白的衣裳和洁白的长发上也牵扯着几根红线斑驳点缀,看上去倒是个这个额没有颜色的人增加了一份色彩。
原本安静的地方,突然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叨扰,案几前的男子微微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里屋里的安静躺着的少女。她一袭红衣,倒似乎和房间内的装饰融入到了一块。
殿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衣男子方才抬头,便望到了一团黑衣冲进殿内。
那黑衣少女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进来东寻西看了许久,指着床铺上的红衣女子问道。
“你们还没有成亲,怎么让她睡在你的榻上。”
少女叉着腰噘着嘴,望着男人。看上去还是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模样,若是没人说,怕是没人想到这个人到底是何等身份。
“你不好好待在冥河,跑上来作甚。”
“冥河有小范和阿谢,倒是你跟我说清楚,这个女的怎么在你这。”
男人微微皱眉,露出了似乎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说话间,吃床上的红衣女子的指尖微微一动,两人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可是似乎也只是那么一瞬,便又安静了下去。
“前些日子人魔大战,她下界救灾被魔器打伤,如今正在凡间历劫,不让她躺着,难不成把她扔到殿外自身自灭么?”
少女听罢只好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真的很好看,虽然素来都是冷冰冰的,不爱跟别人说话,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关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旁人只知道她只会舞刀弄枪,可是没人知道,她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她倒是从来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她素来活的肆意快活。
不像是一个仙,倒像是个人。
两个人吵闹间,红衣的女子已经缓缓坐起身,扶着额头看着他们两个,却没有说话。
女子眉头紧锁,思忖了半晌,这才抬头看着屋顶。漫天的红线肆意垂下,挂在她黑色的长发之上,似是点缀,可她却不经意的撩开。
“喂你醒啦!醒了就快回你自己的战神宫吧!”
红衣女子挥了挥手,顿时招来了一个酒瓶。她一边喝着酒,一边牵起一根红绳。
每一条绳子的两端,都欠着两个人的名字,男女分别置于鹊桥的两端,却也有不少人的名字上未曾牵扯着红线。
女子摆手,一串串名字瞬间从她面前飘过,看过了数万个名字后,她突然停在某个名字上,眉头紧锁。
两个人凑上来一看,空中漂浮着一个女子的名字,三个字,叫做秦思旗。名字之上只有短短的一丝红线,甚至都不够绕指一圈。
秦姓,是当下人族皇室的姓氏。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看这个。
女子回头,看着男人的姓名,停留在一个人的名字上,牵着他名字上的红线看了半天,却没有见到另一头的名字。红线再慢慢慢慢生长,却只是层层缠绕,没有向任何一个名字牵去。
女子拿起男人那头的红绳,想要和秦思旗的捆在一起,可是两个红绳却始终不能融合,又似乎实在互相抵抗,任凭她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将这两根线融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女子出声问道。
“这两人缘分已尽,如此看来,这个男人的情缘应该还未与他相会,故而红线那头无主。而且这个叫秦思旗的,似是命数已尽,药石难医了。”白发的男子说道。
女人轻轻冷笑了一身,单薄的身躯微微一抖,似乎下一秒便要倒下一般。男人刚想伸手去扶住她,却被黑衣少女狠狠拽住。
女人尽量站直了身子,轻咳了两声。
“药石难医,但有人可以。”说罢,她便冲出了月宫。
少女望去,那个地方并不是她的战神宫。
“此楻,我不喜欢固凝。”黑衣的少女说道,“咋咋呼呼的,好奇怪。”
“可她毕竟是仙君为我定下的仙侣。”白发男子叹了一口气。
黑衣少女瞪大双眼,大声地“哼”了一声,转身踏云而去。空留此楻留在原地叫着她的名字,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楻回头,看着刚才被女子挑选出来的两个名字。
秦思旗,路北缘。
这两个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此楻思忖着走到月宫门口,望着红衣女子离去的方向,眯眼想了半晌。
秦思旗,固宁将军,固凝……
司命殿!她定然是去找黎殷了!
秦思旗,是固凝的另一个名字。一个她在凡间历劫的名字。
那场大战让她身负重伤,药王看后,说是此番她必须下凡历劫,兴许也会成就一番新的机缘。
可按照时间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