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过分
顾不上为什么掉了一地的瓦片,却没再听见王叔的骂声。
李婶一个“折腰提浪”勉强稳住了身形。
要说沈清秋醉了吧。
李婶左扑右抓,几个回合下来愣是没能近得了她的身。
要说沈清秋没醉吧。
这往日里,素有“京城第一冰山美人”之称的沈清秋。
此刻,她碎碎念的程度比之市井闲汉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不仅逼着我吃苦瓜和麦麸包,还借故扣下了我的一百一十二两黄金并50文铜钱!他……”
“等会!你刚说什么?”
好不容易抓住了沈清秋的李婶,当即也有些着急上火了:“你哪来的一百多两,还是黄金?”
冷白的肤色因为醉意晕上了酡红,沈清秋便褪去了几分清冷,显出了几分不曾被外人见过的乖巧。
“是一百一十二……”
“是是是,那黄金是哪儿来的?”
然而,沈清秋虽然不再挣扎,但也不开口回答李婶的问题。
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左边的屋顶瓦片。
直到李婶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今天去春风楼刮地皮了?”
沈清秋这才抿着嘴点了点头。
李婶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那谢五娘一直在盯着你的错漏,她还本就与李三娘交好。你这不是把现成的把柄,送到谢五的手里了……”
即使李婶已经被气得面红耳赤了。
可作为被训斥对象的沈清秋却不好好听训,甚至还当着李婶的面做起了玩手指的小动作。
“……跟你说话呢!你总指着地面干什么?”
李婶一边铁青着脸提高了嗓音,拍开了沈清秋变本加厉抬起的手指。
一边敷衍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她的左侧。
呵!好家伙!
一只泛着蓝光、有成年女子手掌大小的蝎子,正举着前螯对着李婶的裤腿指指点点。
“啊——王老怪,你他爹的我和你没完!”
……
原本离这里还有一小段距离的苏钰,眼见李婶突然从屋顶摔下了。
他立刻拉上提着食盒的金宝,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屋檐下,也刚巧撞上了落到他面前的沈清秋。
揉了揉撞疼的鼻子,一抬眸苏钰就撞进了沈清秋染上了胭脂色的醉眸中。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沈清秋平日里总是上挑的凌厉凤眸,此刻眼睑却有些下垂。
配上她眼眸中蒙上的那层迷离水雾,兀地显出了几分让苏钰觉得心痒难耐的乖巧。
然而,当沈清秋倾身靠近他时。
喷洒在额前的温热气息混杂着带着沈清秋气息的好闻酒气,模糊了苏钰的理智,
苏钰觉得他好像被一只猛兽圈于了掌间。
他既想马上逃走,又会因为被吸引而不由自主地在向她靠近。
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苏钰甚至能看到沈清秋泛着水光的唇瓣上,最为微小的肌理纹路。
沈清秋温热的指腹也在了他的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终于,沈清秋湿润的薄唇对他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