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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初见,忆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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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香。那晚就是这个味道,几乎包住了她整个灵魂。

他盯着她,目光掠过她脖子上贴的Kitty猫创口贴,嘴角却泛起一丝弧度,李昙华几乎一秒就认定,男人是在笑话自己。

“抱歉。”

这是李昙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与他的长相相得益彰极了,他的声音很低,却不喑哑,懒散的尾调像在勾人。

抱歉什么,是抱歉挡路,还是抱歉那一晚,不知道是他的话真的别有所指,还是自己已经神志不清。

电光火石间,像是一场生死对峙般的较量,两个人不战而降双双败走。

那夜氤氲雨声下,他们关系的定义是负距离。

再相逢却藏得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生怕漏了半点端倪。

“男狐狸精。”

李昙华心里暗骂,加快了脚步,许久,那声如擂鼓的心跳,才慢慢平息。

男人的年龄像学生,可他的装扮,却一点不像,李昙华琢磨了许久,却始终没琢磨出男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吴怖前脚正要迈出寺院大门。

“施主莫急。”

后脚却被方才的小师父拦住。

小师父正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开悟了。孩子心性总是单纯也最通佛性。

他追上吴怖,在他掌心放了一个手串,是佛缘。

和手串一起的,是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细看是一朵玻璃制成的合欢花,每根花蕊都清晰分明,带着温润的触感和晶莹的灵魂。

“玻璃?”

吴怖看那合欢花看的认真,脑海里灵光乍现。

“希望施主日后平安顺遂。”

小师父学着方丈的模样,双手合十行礼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刚才自己可真像大师。

吴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那片玻璃质的合欢花,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玻璃片,确能看得出,下了很多功夫与心血,才做的如此栩栩如生,他思绪翻涌。

吴怖折了回去,沿着小路想去法物流通处看看其他的样式。

走着走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踏进一座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院落。

李昙华一个人站在柳仙祠里,这个地方她循着标识寻了许久才找到,极偏僻,因此香火也并不旺盛。

落叶堆叠,日影阑珊,透过层叠的树荫散落下来,便只剩了三三两两,终究冷清。

她在树荫下站了一会,日光下,柳仙的面孔斑驳了,在她眼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终究是豆大的泪滴先落了下来,积攒了三月已久的压力与泪水,顷刻决堤。

李昙华想起了母亲。

想起她照顾母亲那五年,那个病时好时坏,终究是把母亲从她身边夺走了。

她小时候就没有父亲,母亲本来是名门闺秀,一朝败坏门风,被赶出家门。

带着两岁的自己,到陌生的城市定居讨生活。

母亲把她保护得很好,几乎从没有风言风语传进她的耳朵。

从没让她吃过半点苦,什么都会咬咬牙委屈自己。

只是后来她变得叛逆,与母亲因为未来起了嫌隙,她变得向往外面的世界,认为自己再也不需要母亲的庇护了。

她擅自更改了了高考志愿,进了美院,整整四年和母亲冷战。

母亲独自一个人在岭南生活,几乎是在她的工作室小有成绩的那段时间,她才知道,母亲得了癌,她那么爱美的大小姐,怎么会受得了那么痛。

疯癫,休克,甚至大小便失禁,她就这样一个人扛着,不声不响的不肯告诉自己。

她回了家,母亲却瘦弱的坐不起来,躺在那里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喃喃的问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那之后,她没日没夜的照顾了母亲五年,哪怕有一点点可能,有一点点好转,她都会喜极而泣。

生活变成了她保护孩子一般模样的母亲。

直到母亲被病痛折磨的再也受不了了,扔下她离开了。

那时候李昙华却仿佛有些高兴,母亲终于自由了。

五年来,看着她被折磨,看着她在疯癫里呓语,李昙华只觉得自己也快要跟着撕裂了。

只是葬礼之后,她知道,再也没有人保护根本就不坚强的李昙华了。

李昙华的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掉落,她越哭越大声,最后接近喑哑的嘶吼。

她的后悔,无助,脆弱都只能在这里爆发,也只能在这里结束。

然后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出这个院落。

她哭了很久,却又戛然而止。

用衣袖狠狠的抹掉泪水,扶着一旁的栏杆起身,却又无力的栽倒,仿佛溺水之处的将死之人。

李昙华走后,黑色的身影在祠堂前站了许久,缓缓念出那几个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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