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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户所有人。”
何昌沉默一下,语气变得沉缓:“是虞珩。”
电话另一端陷入无声。
“另外,除了这些,”何昌缓了缓,又沉声道,“我还了解到其他一些情况。”
“早在一年前,你虞叔叔居住的疗养院实际控制权就已经落到虞珩手上,在那之后,所有工作人员还有系统权限的变更都需得经他本人同意才能执行。我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不止一桩记录被人为抹除的痕迹,除了值班记录外,你虞叔叔去世后的健康监测手环也不知所踪,以及,你虞叔叔生前的用药记录也被提高了等级权限,需得经过虞珩本人同意才能被调取。”
“而在你虞叔叔去世前夕,他跟虞珩的矛盾已经到了不能弥合的地步。那段时间令他动怒的绝大部分原因都来自虞珩,甚至虞董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大骂过虞珩不孝,并且还说过如果哪天他意外死了,就是虞珩动的手这样的话。再加上那笔帮宁伟儿子还债的汇款记录摆在面前,比起是一场意外猝死,我更宁愿相信虞董的去世存在人为因素。”
何昌说到这里,停了片刻。一时间电话两端都寂静无声。
“我查到这些,就想着赶紧先告诉你。”再开口时何昌语气越发沉郁,“宁伟那边的事我还在进一步取证,如果有进展,会再告知你。总之,无论如何,远离虞珩最要紧。”
姜晏晏仍旧没有说话。隔了半晌,听见何昌叹息一声。
“晏晏,我听说虞董把一半的遗产都留给了你。这些年他煞费苦心,为的也就只是想看你开心安稳地活着。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务必要小心。”
洗手间外面,季鸣已经等了二十多分钟。
时间越久,他看向手表的频率就越频繁。拨给姜晏晏的电话迟迟无人接听,联想到其三番五次逃跑的旧习,让季鸣油然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等到分针缓慢拐过半个小时,季鸣终于耐不住,他伸手拦住一个女生去路,正打算请人帮忙进去洗手间察看,话还没说一半,就听见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
姜晏晏的手按在门板上,眼珠乌黑地看向他一眼。
季鸣莫名被看得心下一凛,直觉她表情哪里异样。却不及细细打量,姜晏晏已经低下脸,绕过他径自离开。
当天傍晚时分,待在图书馆里的姜晏晏再次在季鸣的提醒下回了云阙三号院。
虞珩预计要到后半夜才能回来,姜晏晏独自一人用了晚饭。之后管家端来羹汤,看着人喝完以后,姜晏晏迟迟没有回卧室休息。凌晨虞珩回到云阙三号院时,见到的就是会客厅的落地灯半开,姜晏晏裹着毯子阖眼在沙发上熟睡的场景。
大约是这几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少于往常,沙发上的人没有听见虞珩走近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静得有如流沙沉积的夜晚,薄毯下的轮廓在不远外有人坐下时仍一动不动,勾勒出一副全然出自下意识的,蜷缩安静的睡相。
三个小时前管家曾向虞珩汇报过姜晏晏的动向。她没有去卧室休息,坚持待在会客厅的举动让管家以为是在等人回来,再结合这几天两人难以掩饰的亲密,管家汇报的行为不免带有一丝向雇主逢迎讨好的意味。无人知晓这几日两人的相处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顺畅,一如姜晏晏被动接受了季鸣的安保跟随,这几天她之所以连续宿在主卧,归根究底,不过是出于虞珩的强硬态度,没的选择的结果。
有些隐秘的习性总要亲近到一定程度才得以察觉。譬如夜深人静处主卧床的另一侧总显得生疏与警惕的蜷缩睡姿,以及在原来的客卧被封锁的情况下,宁肯在沙发上过夜也不要自己走去主卧睡觉的选择,更不要说在某些本该欢愉的时刻,虽经极力掩饰仍然泄露出的一缕紧绷与逃避的抗拒动作。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姜晏晏在被抱起时终于惊醒,微微掀起一点眼帘,像是看过来一眼,又随即合上。
鼻尖有一点沐浴后的香气,她被抱到主卧床的一侧放下。虞珩掌心抚过侧脸,将一点散落在眼睑的发梢拢到鬓角。
他在姜晏晏变得更加清醒之前关掉光线。声音仿佛因暗昧而显出几分轻缓:“睡吧。”
隔天上午,季鸣进到云阙三号院时,餐厅里只有姜晏晏一人。
虞珩一早去了机场,随行出差的还有李寄年等一行人。订单危机造成的困境已经拖到无可拖的地步,又因一应事务均需得由老板亲自出面处理,季鸣在清晨时分收到李寄年于航班起飞前发来的一条提示消息,此次出差少则三天多则一周,且老板的行程满满当当,不会有太多空闲时候。
这在一定程度上客观导致了季鸣安保任务的加重。在当事人一直不够配合的情境下,虞珩的坐镇始终是无形中制约姜晏晏安分的最大砝码,兼之最近虞珩接连几次晚出早归的亲自接人,其实令季鸣这几天的工作时长大幅缩水。原本他还幻想这样的好日子最好能持续个一年半载,只可惜,外界环境的变化半点不由人。
事实上近些天与虞珩有关的传闻又岂止集团危机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