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的交接,姜晏晏若有所思往身后投去一眼,远处落地窗内,虞珩正弯下腰,将人随意丢在地毯上的外套捞起放在沙发上。他起身时往窗外看过来一眼,两人便因此四目相对。
姜晏晏很快收回视线。身后的阳台门却在不久后被推开。虞珩隔着围栏,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说:“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姜晏晏声音平静地说:“虞靖生。”
虞珩看她一眼。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不久后有女伴的声音遥遥传来,虞珩起身去门口相迎,一番客套后三人分开行动,虞珩坐上车子离去,女伴则引着姜晏晏去到一家氛围很好的餐厅。到达那里之后女伴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便看见姜晏晏正独自静坐在窗前,她偏着脸看向窗户,目光却并没有望向外面,而是很近地看着玻璃,像是在打量那张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
无论客观还是主观,那都是一张可以承认的十足漂亮的面孔,即使安安静静一笑不笑,也足以吸引众多视线。听到脚步声走近,姜晏晏才缓慢收回目光。她的脸上没什么笑容,更有些思索意味,像是刚才的举动并非揽镜自照,而只是在评估一张脸的世俗价值。女伴坐下来,笑着说:“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从小被人追大的?鲜花,情书,还有男生的表白,是不是天天都应有尽有?那感觉是什么样的,也说给我听听,我都没运气投胎出这种体验。”
姜晏晏愣了一下,才说:“不是。”
她略有停顿,又说:“我只收到过一封情书。”
诚然姜晏晏很早就收到过来自异性的示好。小学时候她甚至由于一些男生的过分青睐而遭到班级一些女生的无形孤立,但那时候的青睐无疑只是一种模糊性别的好感,即使是起哄玩笑,也大多是对成年人行为的印随模仿。等到姜晏晏收到一封真正意义上的情书已经是在初中,伴着一支玫瑰花,一起被人偷偷放在她的学桌抽屉里。
她将那封情书浏览完,有人约她在放学后见面,她没有去,也没有告诉给任何人。虞锋却在当天晚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而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便完全不受控制。
在姜晏晏整个读书时代,虞锋一般极少主动造访学校,那次的第二天却罕见地亲自送姜晏晏上学,并在之后直奔校董办公室。当天一节早课还没结束,那名写情书的男生就已经因“作风问题”被学校通报批评并勒令退学,而直到几天过后,姜晏晏才从虞彦庭懒洋洋的描述中获知了更进一步的事件全貌——据说虞锋运用了一些“大人们之间会用到的手段”,不止令男生本人转学去了其他城市,更给其家长乃至整个家族造成了某些“不能承受的后果”。
虞锋的举动不止在针对男生一家,而是有意对所有潜在会抱有同样心思的男生发出极有力的震慑与警告。自始至终姜晏晏不曾受到过他一句批评教育,但自那之后她果然也基本没再收到过其他男生的示好。虞锋不常动用权势凌弱,至少从未在两个儿子的教育过程中有过如此行事,但仅那一次出手就造成了严重后果,不止包括那名男生及其家族,也包括姜晏晏自身——在事件不胫而走后,除去少数几个明显抱有攀附心理的同学还会跟她一起玩,姜晏晏一度在校园中遭到大部分同学的默契孤立。
而如今回想,那似乎也成为她不得不与虞彦庭成为长久玩伴的缘由之一。
姜晏晏没有多加解释,女伴也没有多问。她本意只是希望客人能够玩得开心,察觉姜晏晏对自己的长相兴趣不大,便很快转开了话题。两人闲聊一会儿,姜晏晏拿过水杯喝水,女伴看过去一眼,突然笑了一下。
她说:“你跟虞珩虞总真的很像。”
姜晏晏下意识摸了下脸,女伴又连忙补充:“不是说长相,是举止神态。有没有发现你们连握水杯这样的小动作都很一致?都是握着靠下一些的位置,并且手势都是这样,”她比了个动作,又说,“而且,连低头不爱笑的表情都拿捏得一模一样,虞家难道是有家规?连这些都要管呢?”
姜晏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若无其事收回握着水杯的手,憋了半晌才开口:“不爱笑的是他,我没有。我这两天……只是有些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现在又不是期末考试时间。”女伴又抿嘴笑开,“而且就算是考试又有什么关系。我在你这个年纪,天塌下来都挡不住我吃喝玩乐谈恋爱,如果真的会发生我在想事情,那只能是在我失恋的短暂一个小时里,我可能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一些人生哲理的精词妙句。”
“……”
姜晏晏说:“谈恋爱?”
“对啊,谈恋爱。”女伴大大方方说,“只要你甩人甩得足够快,失恋的痛苦就追不上你。当然,恋爱最开始的时候一定不会这样想,我也是很想找一个人共白首的,所以肯定要确定对方人品优秀,又很喜欢我,才会答应开始一段恋情。”
姜晏晏轻声问:“怎么确定他很喜欢你?”
女伴笑着抚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