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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安置在虞珩办公室的沙发上,又端来茶点,随即便听见刚进门的虞珩一句“她不吃零食”,因此又将饼干奶茶之类的东西撤走,另外添了水果沙拉和酸奶端上来,还顺带拿来了平板电脑和杂志,这才静悄悄退下。
虞珩说:“等下一起去吃个饭。”
姜晏晏由此一直等到夕阳西下。
中途有秘书前来请示下班,得到允准后轻手轻脚离去。整个楼层逐渐安静下来,最终只余下他们两个人,姜晏晏却觉得虞珩当天其实并不忙碌,他的工作态度看上去不紧不慢,甚至有点像是刻意拖延,并不急着去吃饭的模样。姜晏晏把一盘沙拉慢吞吞吃下一半,才见他起身去往休息间,门没有关严,因此隐约可以瞥见虞珩换衣时的动作,背肌中间一道沟线纤长笔直,姜晏晏无意间看到,很快收回视线,接着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显示“虞彦庭”三个字。
姜晏晏微顿一下,起身出去办公室,一直到楼梯间拐角处才接起。
虞彦庭懒散抱怨的声音随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怎么接个电话要好久的。”
“从我给你打电话没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半。”姜晏晏平静说,“我以为我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
虞彦庭哎呀一声,嗓音沙哑间带出两分笑意:“一句玩笑话都要当真?我最近感冒了,又咳嗽又发烧,你可是我未婚妻,在电话里都没听出来吗?不问候也就算了,还对一个病人这么凶。”
姜晏晏说:“多喝热水。”
“……”虞彦庭连声说算了,“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姜晏晏沉默片刻,低声说:“帮我找到爸爸生前贴身秘书何昌现在的联系方式,我有事找他。”
虞彦庭长长哦了一声,才懒洋洋问:“你突然找他做什么?”
“有几个问题需要找他咨询。”
“他能回答你什么问题,人都被哥扔去国外自生自灭好久了。”虞彦庭说得不以为然,“你想问什么,跟爸的遗嘱有关系吗?还是别的?”
“不过,说起遗嘱,”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跟着慢条斯理说,“咱们两个要什么时候才去登记结婚呢?”
“有人还没有同意我们的婚约。”
虞彦庭在另一端安静片刻,突然低低笑了出来。
“晏晏,登记结婚这件事,你只需要拿着证件跟我一起去趟民政局就可以了,别人的反对又不是金科玉律,本质上并不具备什么效力,不是吗?”他的语气软软绵绵,呢喃一般贴着耳边响起,“我反倒有点好奇,究竟是我哥不想让我们结婚,还是另外有人不想结婚呢?”
“你现在下课了吧?回家了吗?”虞彦庭接着说道,“听说最近旧宅在装修,你如今住在哪个酒店呢?”
姜晏晏半晌静默,才低声说:“这件事你究竟肯不肯帮忙?”
“小事一桩,回头我会让何叔联系你的。”虞彦庭软洋洋开口,“不过,虽说遗嘱里面指明我们一年内完婚你就能拿到遗产,可我的时间未必能给到那么久,怎么说我也是虞家人,最后一刻才结婚,人家会说你其实是不情愿嫁给我的,面子你总得留我一些吧?”
“还有,”虞彦庭的语气微沉,却仍带着笑,“既然我们要结婚,平时待人接物的时候也记得要注意分寸,乖晏晏。”
姜晏晏返回办公室时,虞珩已经穿好衣服,正准备开门去寻人。虞珩目光落在她握着的手机上,之后收起,说道:“出发了。”
他的态度轻松,姜晏晏便始终以为当晚不过是一次两人寻常的外出吃饭,直到跟随饭店的服务生迈进房间,才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早已有一大桌子人等在里面,听闻门关响动,当下连忙堆笑的堆笑,起身的起身。
一眼望过去在场全是慈善基金会草拟名单上列明的虞氏家族成员,细数下来无一缺席,且大多都是长辈,此时满满当当围聚一桌,唯独主位还是空缺。姜晏晏许久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一时愣住,欲往后退的动作完全出自下意识,却被人从后扶住腰际,堪堪止住脚步。
虞珩的手掌很快离去,短暂得不着痕迹。眼前一众族人显然等待已久,却无人表示出微词,门被关上,安静下来,姜晏晏想起方才虞珩在办公室里的悠闲逗留,听到身后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各位叔伯都请坐。”
一顿饭吃得很是天下太平。
从头到尾虞珩对慈善基金会的事只字未提,也未见其他人主动提起。结束后姜晏晏跟随虞珩的脚步往外走,却在中途被一位虞家的长辈叫住,对方看着她,一脸的和蔼可亲:“晏晏,听说慈善基金会的意向书已经拟好了?我一直等着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签字呢……”
那是在草拟名单上论起棘手程度仅次于前一晚那位虞家长辈的叔伯,姜晏晏若说没有半点受宠若惊是假话,当即回谢并保证明天会送达,两人还没有说完话,又另有两位长辈走过来,主动说起慈善基金会的事,姜晏晏被围其中应接不暇,等到终于脱身,就见虞靖生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