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忧
,憋着笑。
汐宁安抚性地揉了揉白狼的下颔:“归之,你要好好待它才是。”
“朕有好好待它!……不就是打扮了一下,还让它学了下犬吠嘛…果然,狼都很记仇。”说到后面,启晟帝底气有些不足,语调音量弱下来。
“我去了浮刹的狼山,你的母亲与你的姊妹兄弟皆安好。若有机会,让归之带你回家一趟,好否?”亓官昙柔声地对白枫道。
“……为何姑姑不与我们同去?……你又要走了,是吗?”归之恹恹道。
“……归之,姑姑这次没法承诺你……”汐宁抚上自己的心口,叹息着笑道,“它坚持不了几年了。”
启晟帝眼眸一怔,隐有泪光:“是朕的错。朕……朕要是再强大一些就不需要姑姑护着了,那你也不会落下许多暗伤与陈年旧疾了,也就不会……”
“呇儿,人生来便有命数,你当看开些。”张太后闻言感伤,又想到若自己走后不久,汐宁也去了,这于亓官呇来说,将是多么大的一份打击啊!
“不说这个了!等下的庆功宴,朕可要好好安抚武将们呢!”亓官呇将眼泪强忍回去,调节气氛道。
庆功宴盛大却并不奢靡,歌舞美却不艳俗,音律更是一抛从前的婉转,变得清越而富有力量。
“……真是倒霉透了。”官钰闷闷不乐地饮着杯中美酒,小声嘟囔着。
与他同座的余晚舟耳朵动了动,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却只是淡淡的开口:“这是陛下安排的座次。”
话虽如此,他的余光却一直在某人身上。
官钰闻言立马坐直身子,不再抱怨。只是连他自己也未注意到,方才抱怨时,他的唇角是上扬的,眼中是欢喜的。
汐宁看着这一派欢乐的场景,思绪飘远:皓冰,你的心愿达成了……允俟,归之长大了,他会是一代明君。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昱新九年,天下归一,主昙班师归朝。仲夏,端孝太后崩。帝尊其谥曰,佛音妙慧尊圣,天下着素一载。
张太后的棺椁前,启晟帝跪坐在蒲团上,垂首静默。整个祭堂内气氛肃穆不已,所有人皆着白衣,五服之内,或腕或额或腰间,皆为麻线所制之环。
汐宁站在一旁,不悲不喜。白狼也安分地立在她与归之中间,不似平常的活泼好动。
丧钟响了很久,归之才抬起头,声音喑哑:“儿臣,恭送母后!”
葬礼仪仗不似旧例,一切从简。这是张太后的意思,她不希望自己故去之后还劳民伤财,落下个好奢侈享乐的名声。
繁杂流程后的休憩,也已是三天后了。
“姑姑,现在只有你陪在朕身边了……”启晟帝闷声道,而后想到什么,很是勉强地勾起一抹笑,“ 朕忘了,姑姑你也……哈,朕当真是要孤家寡人了。”
“在我面前,呇儿永远都可以是个孩子。”汐宁轻声安慰着,“皇嫂,只是去与皇兄团聚了……姑姑这次绝不是在骗你。”
斯人已逝,生者更当好自珍重。
昱新九年初秋,邦国朝会。因国丧,大抵从俭。西洲储君亲使来朝,欲与天昇结为姻亲,修百年之好。帝以丁内忧,辞之。
“汐!我来啦!”西洲储君很没有形象地朝汐宁扑来。
汐宁身旁的一人一狼,均怒而制止她。
“苘蓿(qing第三声 xu轻读)殿下,不可对朕的姑姑无礼!”
“嗷呜!”——「没礼貌的丫头!」白狼也不甘示弱地嚎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