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
职位,年近知天命,此刻丝毫不见暮态,抄着一把大扫帚就朝官钰打下来,“一声不吭就跑去从军!一走就是三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娘担心得夜夜睡不好,非要拉着我聊天。我上朝时差点睡死过去,为同僚所讥笑!孽子!”
话虽如此说,他的眼眶却红了,就连打人的力度都是轻飘飘的。
官钰算是真正地了解到自家父亲嘴硬心软、口是心非的毛病了——只可惜从军了这些年,他才想明白了这一点。
如若真如丁相所说的一样,厌极了他这个小儿子,这一生要强的倔老头又怎会在他面前,毫无威严地红了眼眶。
“丁密,你不要在钰儿面前造我的谣!当初,你若是……你看张大人家的嫡子与左相家的庶子现在不也过得不错,你何必……罢了!”一名声音洪亮的贵妇人正急匆匆地从内院赶了,听见右相的话,快步走过来道。
说着,说着,她便用帕子掩唇落泪,却又哽咽着将话说完,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右相:“明明是你自个儿睡不着。倒赖着我拉你聊天了。”
丁相急忙反驳,转移话题道:“他们那也叫过得不错?未有一人善理内务,更别提庖厨了,要不是他们的厨子为家生子,一直随着他们侍候,怕是时不时便要去珍馐楼用饭!既无家味,亦费财物!”
“爹,我会下厨!而且我做饭连圣佑殿下都说好吃的!”官钰忍不住插嘴道,而后又有些疑惑,
“‘珍馐楼’?我怎的不知道?这沂安大大小小的饭馆食楼,我可是吃了个遍的!”他不禁感慨——真是时变,事迁,人物新。
官夫人开口:“那是昌平侯世子开办的。你们幼时曾一同戏耍的。”
官钰却是眉头微皱:“是余晚舟那家伙开的?”
他与那人的关系,分明没有母亲说的那般好!他们是宿敌!宿敌!
“钰儿,万不可这样叫他了。儿时童言无忌便罢,他如今已是有了袭爵的资格,你需尊称他为‘世子’,不可再直呼其名讳了。”官夫人闻言,语重心长地纠正道。
“………那我还是密字军中「地」字军的统领呢!”官钰不满地嘟囔着。
官夫人闻言欲再劝他,这时,府中家仆来报:昌平侯世子来访。
只见一个英俊非凡、气宇轩昂的男子走近他们,步伐沉稳。
官钰顿时瞪大了眼眸:这人,是余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