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 八

了绿帽子还沾沾自喜的男友“榜样”啊。

他在松田阵平转过身前重新挂上了完美无瑕的假笑，将那些讽刺尽数压下。

“之前就想问了，天天模仿着诸伏，你都不累吗？”

警官打量着和那位猫眼男性如出一辙的笑，笑骂道。

——偏偏放在诸伏身上毫无违和感的笑容，搁他身上就哪哪都不对劲。

“怎么，”公安依旧是放松的状态，“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听到这句挑衅，松田阵平倒也没多生气。

他只是扫过那眼熟的笑，一遍又一遍。

已知，降谷模仿的是他的幼驯染，那三映然……模仿的又是谁?

刚见面时那种压着排斥的生涩伪装，再到后面演化为习惯的应酬式假笑，她的进步简直可以称得上[蜕变]。

没有一个恰当的模仿对象，可进步不了这么快。

警官深吸一口气，学着记忆中冷战时对方的笑，勾起嘴角。

他捕捉到降谷零面上的那一瞬愣神，终于褪去温和的假象。

卷毛下的眼神犀利起来，“谈谈吧。”

——关于那些你瞒着我的事。

4.

“……这样啊，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把她的死讯告诉我。

香光祢掩去落寞的神色，轻轻靠到墙上。

蔷薇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如花粉绽开般入侵着室内的每一处角落。

她忍着打喷嚏的欲/望，静静回视着半个身体探入屋内的狐狸。

“那家伙还没出来吗？”

在这明确抵制接触的注视下，白色的团子偏开头，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实验室的门紧闭着，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打开，白瞎了它跑出来吹冷风的等待。

香光祢察觉到那强压下的烦躁，似笑非笑，“威弥尔就是这样，工作起来什么都不管……”

“要不，你下午再来?”

这慢悠悠的话语就是逐客的意思了。

狐狸了然，后退到窗台上，拒绝道:“新的实验室装修好了——你们抓紧收拾一下东西，这几天统一送过去。”

得到了女性的微微昂首作为回应。

见那白色的毛发彻底隐没于花丛，香光祢冷下脸，丝毫不见刚才的半点温和。

纤细的手合上窗子，顾不得被压折的几支蔷薇。

她不喜欢花，另一个人也不懂花——这脆弱又短暂的生物，本就是养给三映看的。

[留这好了，让它们自生自灭。]

自暴自弃的念头滋长着，却又在飘过身侧的花瓣的引领下消失殆尽。

“……没有我，你们会枯萎吧？”

在拥抱自然的同时，也像她一样，被失去引路人的渡河彻底吞没。

香光祢喃喃自语，终究还是转身去了生机盎然的室外。

5.

『To 医生:

很遗憾，她死了。 From 香光祢 』

威弥尔伦山看着这条早上发过来的邮件，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

黑发挡住了眼角的紫青，却遮不住眼底的疲惫。

没有填完的精神检测表格还摆在桌上，这就让署名一栏的[三映然]格外刺眼。

……明明约好下次再测的。

他闭上眼，费劲地捏着自己的鼻梁。

手机的简讯又一次跳出，覆盖了最新的一条消息。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一分钟后，手机那一头的人再次编辑输入框。

『别死在她的实验室。』

直白的命令终于让男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将没配完的药剂倒入废料槽，他简单清洗了一下，随手放到桌上。

“啪。”

没放稳的试管连同试管夹一起落在地上，绽开属于玻璃的花。

威弥尔伦山凝视着被显色试剂打湿的地板，突然停下了脚步。

[您吃了吗？]

歪歪扭扭的片假顺着花纹慢慢显现出来，代表着某个人曾经干过的好事。

换做之前，他至少得把那只乱跑的猫逮住说上一早上，但现在……

医生苦笑着，小心翼翼地沿着那个笑脸的边缘，用手描了一圈。

哪怕指尖传来被腐蚀的灼烧，也不曾收回。

等那扇紧闭的门被推开，香光祢已经快吃完了。

她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瞄过医生包过手腕的绷带，神色自若，“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

“没脸死在她这里。”

威弥尔伦山呛着，毫不客气坐下，吃起还存着温热的饭。

他们两个其实都不擅长厨艺，但为了以防万一三映然的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