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四
1.
什么意思？
狐狸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九尚堂话里的那个“她”是谁。
它瞬间拔高了音量，不可置信地盯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警视总监。
“你和三映认识?！”
话语刚落，它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强行克服住焦虑不再开口。
……宿主和九尚堂不应该认识。作为陪伴了她七年的系统，它比谁都清楚他们间别说交流，就连姓名都只是单方面的知晓。
所以，他认识的不是三映然，而是——
2.
……[三映]?
九尚堂暗自琢磨了一下，意识到这是浅沼川的假名后干脆利落将电脑转了过来。
上面是他的私人邮箱，头像亮着的联系人没几个，就连消息界面都简洁到仿佛是看完一个删一个。
但狐狸却没管那些简短话语背后蕴含的大量信息。它粗粗扫了一眼，略过所有的交流自然地凑到屏幕前端详起那份七年前的档案。
『姓名:浅沼川
年龄:22岁
职业:警备局公安部（注:挂名于信息系安全特别行动组）
状态:未公开』
——配图是穿着警服的三映然。
“准确的说，我认识的是[浅沼川]，失忆前的三映然。”
九尚堂解释的声音悠悠响起。
3.
“这份档案……很久没更新了吗？”
狐狸的思绪有些乱。看着那个七年前的日期和陌生的名字，它烦躁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半天憋出了一句问话。
“更新?噗，你在说什么……”
“这份档案显而易见已经被删除了啊。”
九尚堂哭笑不得地调出了公安的档案库。他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将刚才邮件里的那份失效档案一字不差地成功导入。
只是……
光标移动着，[因公殉职]取代了状态那一栏的内容，连年龄都被改成了29岁。
“……啊，已经删除了？”
狐狸凝视着状态栏上一闪一闪的[因公殉职]，哑着声音问到。
“是啊。那家伙当时不愿意加密，硬是黑进了档案库自己把自己的档案删掉了。”
“这还是在我反复骚扰下，她不情不愿给我留的备份。”
警视总监若无其事说着，却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
4.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把档案删了，结束之后再恢复就可以了。”
浅沼川摘下她头上还热乎的警帽，狠狠甩到九尚堂的桌上。
那些写满字的纸张和表格被这风吹得飘到了地上。
“啧，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就算绕过高层造了假档案，没有警视总监的签名，这次行动依旧不能生效。”
九尚堂转着笔，头疼地看着这个刚入职但是怀着雄心壮志的新人。
“贩毒团体在你管辖的区域，你不签谁还有资格签?”
年轻人火气方刚，没说几句，浅沼川的眼中就冒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火气。
皱了皱眉，还是个小地方部长的九尚堂被她的锲而不舍磨得没脾气了，勉强退了一小步。
“我可以同意抓捕，但计划里混入犯罪团体充当诱饵的那一个环节必须作废。”
说完，他垂下眼，神情莫测。
……底线必须在。
潜入犯罪团体必须提前向上级打申请。不然，档案上的污点想消也消不掉。
5.
理智能理解九尚堂在这个问题上的坚决，但情感上……
浅沼川深吸了一口气，凉嗖嗖刮了他一眼，
“那你的意思就是去申请?我觉得等上面的人看完报告，还没驳回，那些毒贩子早就听见响声跑路了。”
打报告批准这条路有多慢，她上辈子就已经体会过了。
而且……上面究竟有没有钉子，谁也给不出准话。
“那些内幕你清楚，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决定放弃诱饵这个计划。”
九尚堂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他的另一只手正按在浅沼川整理出来的表格上。透过手肘，能看到毒贩分布、供货来源、主要出口和固定路径标的一清一楚。
“我们可以换一套不那么危险的抓捕方案。”
打着商量，他将桌上的茶朝新人那推了推，示意她尝尝。
浅沼川没接。她不耐烦地看着敷衍的地方部长，一把扯过那份行动方案，指给他看。
“呵，引蛇出洞是最快的方法。档案我能造假，出问题了让我担责——你面前这个现成的诱饵都主动献身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6.
确实，这份行动方案非常可行，甚至就连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