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直
,恐怖如斯。
魏廷璋回身扫了一眼,身边的副将立刻抬手压了压,那似雷霆万钧的呼和声才渐渐落下,只是有将士太过激动,扯着嗓子吼的正起劲,来不及刹车。
一嗓子吼出,在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将士中间,不由显得格外突出。
魏廷璋斜睨了一眼某个始作俑者。
齐越:“……”
冯德笑眯眯的道:“哈哈哈,大将军可别责罚诸位有功将士们,将士们如此爱戴崇敬陛下,想必陛下听了也会觉得欣慰。”
魏廷璋沉声道:“谢陛下圣恩,只是臣只是小伤而已,不必兴师动众。”
陛下特意嘱咐交代的话,冯德自然不敢轻易疏忽,只是见他即使封了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还依旧如此不骄不躁,言行有礼,心中不由赞叹,最后也只能随他了。
“那就依大将军所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嘉先圣之道……劳大者厥禄厚,德盛者获爵尊,故武功以显重……以五百五十乡户,封镇北将军齐越为义勇伯。"
“……以三百六十乡户,封镇西将军贺川为平昌伯。”
“赏黄金万两,犒劳全军……”
“臣等叩谢圣上隆恩!”
待封赏终于结束后,冯德笑道:“陛下请大将军入庆光殿,有事相商,不过陛下回宫前特意嘱咐了老奴,说让您先行处理军中事宜,不着急。”
“是。”
冯德笑容满面躬身退下,带着人走了。
魏廷璋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一旁的副将,沉声道:“带将士们去西郊大营安置,不得惊扰京郊百姓。”
“是!”
*
“陛下,大将军来了,如今已在殿外侯着了。”御前大太监冯德快步进殿,一张老脸笑的满是褶子,躬身禀道。
一身玄色为底暗绣金龙日月纹龙袍,年约不惑之年的泰和帝,端坐在御案前,闻言瞬间抬眸,声音不怒而威,“还不快将大将军请进来。”
冯德笑呵呵的应道:“是是,老奴这就去传大将军。”
魏廷璋一身戎装银甲,头束玉冠,长身而立,卓荦英姿,似巍峨山峰不动如山。
“臣拜见陛下。”
泰和帝下意识起身,看着眼前他从小看到大,如今已经长成英姿勃发,眉目沉敛的青年,不禁缓步上前,亲自将人扶起。
向来不苟言笑,威严沉肃的脸上,此时不由自主的便露出了笑容来。
“回来了,回来就好!”说罢,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才突然转头吩咐道:“传章太医。”
魏廷璋拱手道:“多谢陛下体恤,臣身上不过小伤,不碍事。”
泰和帝不听,直接拉着人罗汉榻坐下,道:“小伤也要让太医看看,坐下说话。”
“陛下,这于理不合,”
泰和帝看着他有些微微泛白的唇色,“朕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说着就一把两人按下,随即皱着眉头沉声催促道:“太医人呢?”
冯德忙不连跌的道:“回陛下,章太医带到了。”
一身靛青色医官服的章太医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着圣上道:“免了,给廷璋看看。”
“是,陛下。”章太医自然看见了与圣上一同坐着的新封大将军武安侯。
魏廷璋颔首道:“有劳章太医。”
闻言,章太医笑了笑,“大将军客气了。”
雄浑壮阔的大殿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只是罗汉榻旁的香几上,博山炉燃着上好的龙涎香,窗外的风似乎陡然间渐渐猛烈了一些,吹的窗棂砰砰作响,让人心绪无端的烦乱了几分。
本凝神诊脉的章太医的脸色忽的微变,神色一时有些惊疑不定,拧眉沉思后,半晌才抬头,沉声问道:“敢问大将军,进日可觉身子与平常有异?”
魏廷璋看了眼他的神情,眼眸微动,缓缓摇了摇头,“并无异常之处,章太医有话直言便是。”
泰和帝皱眉不耐道:“说。”
“是、是。”章太医收回了手,斟酌了片刻,看了一眼眉头紧皱,面色不虞的圣上,有些迟疑的道:“大将军的脉象表象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之象,应是外伤未愈所致,只是带臣仔细查探之时,却发觉内里却、却……”
“却什么却?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章太医倏地跪下叩首,恐慌道:“却、却有心血耗尽,内腑衰竭之象,恐、恐有碍寿数……”
“砰!”的一声震响,泰和帝沉怒道:“放肆!廷璋身体不过一些外伤罢了,你这庸医竟敢在朕面前危言耸听?”
“来人!把这庸医给朕拖出去……”
“陛下,”忽的一声略微低沉声音的响起,及时打断了骤然帝王震怒的话。
魏廷璋起身,语调平静,垂首道:“章太医为太医院令,医术精湛,更无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