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天才
有再解释细节,道过“失陪”便快速转身。虽说步履还不至匆忙,但不知怎地,自来也看出了一点慌张的迹象——或许是基于对昔日徒弟的了解——加上他刚才的话多少有点语焉不详,即便水门可能因为不足为道的理由掩盖真相,可自来也还是不禁多想几分。
自来也想:难不成在木叶医院真有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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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这边,事实上在目送两名强大忍者离开病房后,小夹虽然得以重新躺下,却无法平静下来。
不光是因为新四代火影带来的消息打破了她的认知,也因为刚才两个人或多或少逼她动了太多脑力,导致对话结束,她现在还不能让大脑放空。
除此之外,一阵莫名的悲哀也像漫过河堤的水一样渐渐冲破心防。奇怪,虽然不至黑夜,但可能因为雨天天色晦暗的原因,她听着一声声春雷,忽然唤醒了年少时才会攫住她的念头。她认为自己有点可怜。去掉控制数量的“有点”,直说就是可怜。
她让自己置身不属于的时代,让自己陷入荒诞的爱情,让自己受伤,在养伤的过程中期待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的到来。
她见到过他了,即便拖着病体也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从自来也后来的眼光来看,足以证明她自证价值的表现是成功的。可即便这样,当他们离开了,她还是怅然若失。
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年龄,爱情都太过沉重了。
小夹缩在床上自嘲,用指尖抹掉淌至鼻翼的眼泪,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哪怕她的病房里除了自己以外便空无一人。在这个年纪,处在这样的人生阶段,却还有这样的想法,多愚蠢啊。
可她又能怎么办,即便思想拥有再多理性的思考,却还防不住这一分钟里内心的波澜。
生命的质量实际很低,她告诉自己,实不必对现实有过高的期待,其实能这样就很幸运了,她凭自己并不算十分充分的努力得到过回馈,也有过一些意外收获,这样就很好了;能够在这次危机中撑下来并活到现在,也已经很好了,明明那么痛,但她依然活得很清醒,很好了;他回来了,如预定般成为火影,这其中有他自身无限的努力,她也或多或少帮了些忙,他成为火影后又来看她了,还依然听她的分析和建议,依然用欣赏的眼神,可以了。
她抬头试图寻找床边的纸巾与手巾,但一时没有找到。伤口又开始疼痛,有时候她怀疑这只是神经适应了多个月后形成的惯性,像一个新形成的疼痛链路,其实伤势已经没有这么疼,只不过神经却还在一遍遍复习。
小夹疼得又闭上了眼睛,眼里囤积了一些泪水,再睁开便又簌簌落在床上。她想让自己睡着,可能睡着就不痛了,但痛的根本没法入睡,她想让别人给她一拳,昏过去才好,或者再忍一会如果还停不下来,就按呼叫器让护士来再打一针。
她和自己约定,就再忍一会。
有人用棉布轻轻沾去她脸上的湿意,她在养伤期间已经淡忘警醒,这时才猛然睁眼,却看到去而复返的男人沾在身后。
蓝眸平静带着雨气,他在用袖口擦干她的眼泪,脸上没有怜悯没有悲戚,双唇轻轻抿起,好像还带有一点温柔的笑意,仿佛只是在替她擦拭被春雨淋湿的脸庞。
“你回来干嘛。”她还没来得及照镜子,扭头躲开了。
水门的手落了个空,没有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好意,放下手,绕床走到她的正面来,朝着窗口,坐在他离开前坐的地方。
“抱歉,刚刚没多想就和老师一起走了。我猜你可能还有一些问题没问出来,我就回来了。”
竟是为了满足她的信息空白么?不,小夹下意识地就否定了这个表面的理由,她知道四代火影回来还是为了其他理由,这个人物是什么都想凭一己之力解决的人,他定是将她也当作一个必须由自己解决的“问题”。
她应该是想对了。眼泪又落下来两颗,横竖躲也躲不开,便伸手自行抹去。
水门执拗起来只怕不会亚于鸣人,小夹心里有数,她不会赶他走,只得用手背撑起脑袋,看向他:“我是有点惊讶,你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安排,可能也或多或少改变了现实走向。不过这是你的自由,我没什么好问的。”
他笑了笑,还是伸手过来,不管是否过于亲昵就用大拇指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然后俯身继续用袖子沾去挂在她下颌的水珠。
“早知道就在进来时要张毛巾了。”他笑着说,“第一年你在店里卖苹果,还会在雨天给我准备毛巾,记得么?小夹,你做任何事都想着全力做好,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对话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但小夹没有吭声,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大蛇丸的情况,以你对村子里的熟悉,应该多少也知晓一些,我就不多说了,对你而言都是‘历史’。”水门收回手臂,转而握起女人搭在以旁的手掌,轻轻捏在手里,可奇迹般地,她不再疼了,这次没再躲,泪也像外面的雨一样止住。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