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承揽希望之人

任务，才可谓‘英雄’。你无疑很厉害，水门，在我真正认识和接触的人之中，你数一数二。但你和其他我所认识的大英雄一样，都给自己定上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嘛，坦诚来讲，我也只是在不断期待自己能被大家认可的路上努力而已……”水门克制了内心的异样，他理性地告诉自己旁人其实是在陈述她观察的事实，无论她的观察力有多敏锐，也总有她无法探知的真相深处。

就像他无论怎么靠近，也无法得知她的全貌一样。

其实当小夹跳出有关卡卡西的事情时，的确会变得平静、柔和而睿智。她用水门无法抗拒而又舒心的口吻说到：“当然，你会逐渐把眼下的‘不可能’变为‘可能’，你有这样的决心与意志，很有可能未来也终会找到这样的办法。”

“那样的话，结局不是会很棒么？”水门认同了她的推断，的确，他有这样的想法和信心，这确实也是他的目标。“我还可以帮大家解决很多问题——有些可能还是对他人而言巨大的困难，甚至是痛苦——而大家也会更信赖我一点。”

小夹忽然领会到，水门似乎也在隐隐地与她建立这样一种联系，像他话里所说的一样：他想消弭她身上的悲伤，而与此同时希望她更多相信他一些——很难说这二者之间谁是鸡、谁是蛋——是帮她解决痛苦能产生更多信任，还是让她更加依赖他之后便能减少痛苦。

又或者在水门看来，这两件事已经成为一枚硬币的两面，难分难解。

“你会累垮的！”她停驻在旗木家的小院前，对帅气的英雄认真讲。“而且，你不可能成为所有人痛苦的万能药。”

水门承认被她否定有点失落，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小夹的意思不在于否定，而是真地想劝他点什么。

这可能是个较长的过程，他回头看了眼背上熟睡的少年，只好又对霞光下的女人苦笑道：“要不，先进去再说？”

小夹当然不会让他维持这个难受的姿势太久，她忙不迭地打开院门，又打开房门，将少年接过来好让水门有空脱下鞋子登堂入室。

她将少年安顿在起居室的榻榻米上，取来垫子当作枕头，又拿了件外套披在少年身上。

适值秋日，经不得凉了。

在她忙来忙去的间隙，水门也想好了如何回答她的话。

“我或许此生都不会成为众人的万能药，但我想能多做一些是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更希望能有更多人像我一样，承担起将一切变得好起来的‘任务’。”

这话倒很像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想要改变世界的愿望，很像水门会说的话，也像在她熟知的时代里许许多多有梦想的年轻人一样。

小夹恰恰很欣赏这样的想法。

她坐下来，礼貌性地递上了饮料。

“我毫不怀疑你是这么想的，实话说，我很喜欢这个想法。”她朝水门笑了笑，在对方看来这种笑容如有魔力，似乎表明她已经赞同他了。“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宇智波家的那个孩子的事情么？”

水门正色，“哦，我记得是富岳家的长子，鼬君。”之所以说长子，乃是因为他们都已见过宇智波族长家的夫人再次有身孕的样子了。

“是，他后来就是一个……恨不得将所有麻烦事都揽给自己的好人。”结合上下文，男人不禁将她话中的形容也套用到自己身上，一时苦笑，也只好听她继续回忆：“他其实有个非常好的弟弟，那孩子是我见过最机灵、最优秀——当然，除了我儿子之外——的孩子了。”

在她温情脉脉的讲述中，水门莞尔，也清楚了他口中那对兄弟的关系，以及鼬的牺牲和他长期被兄弟憎恨的原因，是鼬试图承担一切甚至不惜让自己背上污名。

“当然，我并不认为你和鼬君是一样的。只是鼬其实有个很像你的美好愿望。”

水门宽容地笑了：“你想说好心不一定有好结果？”

“我是怕太多人将希望寄托给你，会让你也变成他们怨恨的目标——你得承认，就算有飞雷神术，也总有你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如果你注定要做光明的使者，或许也可以试着想想如何防止光明背面里滋长的黑暗——人的本性是依赖强者的，你很强，水门，未来你可能更加无敌，但就像佛祖座下还有四大菩萨和八大金刚，在众人的敬仰中，你会需要帮你分散目光的其他偶像。”

“哇，这句话……”男人托着腮有些孩子气地笑了一下，只不过赞叹之后，他还是用严谨的态度回答：“放心吧，我会尽可能地逼自己不变成那样。”

小夹顿觉这句话的句式似曾相识。

而年轻英雄又机智地加了一句：“而且我也不会让鼬君变成那样，当然，卡卡西也是、带土也是，还有……”

“你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了吗？”小夹笑眯眯地望着他。

水门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半晌，朝她露出讪笑：“好像……还真被你说中了。”他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