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常之讨厌

想要被疼爱吗？当然，但是，是有限定条件的。

如果不是那个人，再多的疼爱也是消遣。她还做不到轻易去消遣别人，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想让少年的目光里出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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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受干扰，倒不是因为厨房里传出的声音有多吵。

怎么说呢？可能因为今天忽然感觉到卡卡西的态度不太一样，于是她就像春心萌动的小女生似的，坐立不安，也看不进去书了。

当然，她是不可能对一个不到12岁的孩子春心萌动的。那只是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

只不过需要承认的是，她有点想念那个三十多年后的家了，想念那时围成一桌吃饭的一家四口。在卡卡西成为她的房东后，她原以为这种思念会有所缓解——好歹银发少年既像极了与护那孩子，他的身上也有成年后仍具备的许多特点——可是她错了。

与少年同住一个屋檐下，只给了她短暂的麻痹，而一旦习惯之后只会想用更多的事物填满自己。阅读更多的书本这种选择太过于健康，虽然有用，但更像粉饰。她这副逆龄生长的的皮囊下，有着已经被寂寞蛀透的灵魂。

她始终都在做着错误的决定。说不定她还是搬出旗木宅比较好，最好跑出木叶、躲得远远的——可是那样又能如何呢？那样就不是思念么？现在至少还能近距离看一眼年少时的他，聊以慰籍。

“吃饭了。”走神的当口，少年已经关上灶火，将晚餐端上餐桌。

呀，今天的晚餐看上去有点丰盛啊。

“辛苦了。”她调整好表情，走上前去对他微笑。

挽着衣袖的少年却向她丢来一句：“去洗手。”

“好的！”轻快地答应下来，她转身向洗手间去了。

待到再回来时，却看到卡卡西弯着腰站在矮桌旁，似乎在翻动她饭前还在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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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吗？”

卡卡西听后立即回头，便看见身穿便服的女上忍靠在推拉门上，表情一贯的柔和。

他没有回答有兴趣或没兴趣，而是直言这本书不像图书馆里能借到的。

“的确。这是奈良家的藏书。”小夹点头肯定他的判断，在餐桌旁坐下后继续讲：“单凭药理知识，还没有人能超越奈良家的积淀。所以你说的对，这样的书从图书馆里是借不到的。”

“你怎么会借到奈良家的书？”他跟着坐下，自然而然地产生新的疑问。

女上忍伸手挽了一下长发，露出弯曲修长的颈项。她似乎想要头发扎起来，举起双臂的时候衣服随之上移，原本高耸的胸部愈加凸显外型。一切无不彰显她身为女性的特征。

卡卡西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回她脸上，等待她的回答。只见她一边低头束发，一边开口：“任务中的同伴是奈良家的，一共合作了三、五次，他听说我原先也去过奈良一族，就请我过去坐了坐。”

“三、五次任务，就去别人家了？”这对于他而言不是很能理解。

小夹放下手后，浅浅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对于他年少时期的孤僻性格，她一直都有耳闻，这段时间也算亲身体验了一把。或许说他孤僻有点过了，最多是拒绝处理和周围人的关系、抗拒外人的情感，而且比起相信外界，相信自己大概更容易吧。

可小夹没想到的是，一向对她爱答不理的少年这一次却注意到了她的反应，该归结为少年人的敏感还是什么——虽然她的神色依然柔婉，黑眸看着他的时候仍宽容温暖——卡卡西忽然露出了锋芒。

“是男人吧？”没有更多的话，但意思已经从讽刺的口吻中表达地很明显了。

小夹惊讶的抬起头，虽然刚刚回答时使用的人称代词已经透露出性别，被少年猜中并不意外，可他的反应令她意外。

“是男性又怎么样？”就因为她是女性？卡卡西少年时期该不会对于女性还有什么偏见吧，长大以后完全看不出来啊。

因为有像纲手那样的强者，忍界，尤其在木叶村的忍者中是不会轻易小看女人的。当然，在更多情况下，也是因为任务与生死从不区分男女。

“说不定是想占你的便宜，才会带去家里吧。不然连图书馆都借不到的书，为什么要借给你？”他用冷酷的语气讲尖锐的话，说完还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并摘下了面罩。

因为看了十多年，即便面对少年的他时，她从不觉得看见他的脸有什么奇怪，而经过几个月面对面生活，少年也渐渐习惯于她的淡定。

只不过女人此刻不想淡定，她想冲着对面高挺的鼻子挥一拳。

“小小年纪，总以这么世俗的眼光解读不认识的人，真的好吗？”她耐着性子反问，语气已经浮现出懊恼。

虽然他说的很可能是对的——从第一次收到邀请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对方（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凝视她的目光。

“照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