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的选择

那一天她就躺在床上，与以往一样，身边是情人兼亲人，从梦中惊醒过来以后，发现她的手还握在他手中。

想起梦中有个声音对她郑重其事地说这样的日子不过再有四年。

四年，仿佛要容纳进去全部的人生。要怎么去安排这四年——虽然到现在她还不能完全相信梦中所说的一切——可一向悲观主义的人还是忍不住去思考，如果真的只有四年剩下了，她该如何去爱身边的人，与护……咲……还有最最舍不得的，卡卡西。

绕了这么多圈子才走回到他身边，让她忽然承认只有四年的时间，可能会被过去所耽误岁月的悔恨淹没！

忽然一阵无力感，忍不住在侧过来的脸庞上轻轻抚过。

不多时手掌便被握住，“怎么醒了？”

“做噩梦就醒了。”她笑笑，忍不住依偎过去，“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一双深灰的眼睛睁开，眸光好像会流动，“有办法！”不由分说地压过来，她立马会意吃吃笑起来。

“不要。”扭动着躲开，反过来又钻进他怀中，揽在腰间，“就搂一会儿。”虽然后来想想这是个遗憾。但她的这一决定，也的确帮助她做出了选择。

“那这一次的先记上。”像玩笑又不像玩笑，是夫妻间才名正言顺的对话。

甜蜜地弯了弯唇，她又靠近了一些，才问：“呐，如果现在想一个你最希望我为你做的事情，是什么？”

头顶的人想了一下，喉结轻轻震动着：“……认真回答？”他低头看看。四目对视，灰黑的眼睛会勾引人。

抿抿嘴，她要笑不笑地睨着他：“大妖怪！太容易实现的事情不算！”这算什么见鬼的默契！

对面的人立即很可爱地笑了。之后轻贴额头对她说到：“答案早就有了……”他启唇时带出一声叹息，像是遗憾也像是满足，“要是能早一点……更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夹夹。”

“要多早？”

“嗯……”脖颈边的呼吸平稳而安详，长长的睫毛轻轻刷在她的脸庞，“忍者学校。”很笃定又任性地说到。

“忍者学校？”

“忍者学校。”

——那么如果未来我不能陪他走得更长远，我也选择回到他的过去好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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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果也没赶上学校的阶段。”侧卧在出租房小窄床上的女人轻声吐自己的槽，“连中忍考试都没赶上。还到现在为止，拖了一个月也没正式见上一面……”

说到底，这次怕是真的选错了。

把命运交给梦里的声音，然后就被命运坑了。

“还不仅如此呢。”窗帘缝隙穿过的阳光照亮日渐年轻的脸庞，从床边坐起来，挫败地抓了一把长发，转而从枕边拿起全无度数的眼镜戴上，于是原本就不多的查克拉更加无法感应到了。

望着对面墙上的镜子，自嘲：“我现在可是头一次和火影对着干呢！”这要真是得罪了“四代”，那岂不是连着“六代火影”和“七代火影”都一起得罪了吗？

起床吧。她对自己说到。

无论如何新的一天还是要开始。而且如果梦里的声音没说错，等她烟消云散的时候，估计波风水门还没继位呢……对了，四代火影是哪年“登基”的来着？

算了。

“噗。”吐掉嘴里的牙膏，又倒一口水漱一漱，再吐掉。抬头：“庆祝我恢复单身生活第四十天。”

四年和四十天。听起来剩下的时间还多。

不过，要是她还在那个七代火影治下的木叶当她的旗木夹，现在应该刚从丈夫身边起来，敲响两个孩子的房门，然后下楼做早餐。

过去与现实，就像理想和现实的距离一样，那么幻灭。

望着镜子中的人，虽然脸上看着没那么明显，但本身作为医疗忍者，她能够相当准确的判断此刻自己的身体年龄。

虽然灵魂记忆是四十三岁没错，（穿越回三十年前的第一个月，刚好独自过了此生第四十三个生日。）可镜子里的人，和这副鲜活的躯壳与其中的五脏六腑，最多也只有三十五岁。

也不知道这种“逆生长”算是补偿还是另一重“惊吓”。难不成四年之期结束后，她离开的方式就是变成婴儿，然后再缩回受精卵里，以至完全消失？

那可就太别致了。

自嘲地笑笑，再用梳子收拾好已蓄长许多年的黑发，左右看看，似乎比上一次三十岁时还要漂亮些。

这就是岁月赋予的魅力啊！

镜子里的女人又笑了，带着乐观和无奈。

“时间不多。好好过吧。”无论之前的选择如何，已经来了，就别让自己再后悔下去。

盖在镜子上的手背肌肤细腻，时时刻刻提醒她既有的事实。

整理好衣物后，打开房门再看一眼。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