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也从医院说起
“这么急着走啊?”意料之外的人挡在门口,“她呢?”
老实说,不是很想理他。——刚刚伤愈的上忍轻啧一声,抓了抓一头银发。
但是挡在面前的家伙还在啰嗦:“我刚刚去办公室看了看,今井说那丫头三天前就放假了。——不是说她原先的公寓被毁了吗?人在哪?”
没精打采地瞥了一眼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特别上忍,卡卡西决定用一句话堵住他所有的废话。“她住在我那儿。”卡卡西说,“现在估计还在睡觉。”前段时间确实把夹夹累坏了。虽说当过中忍,但身体素质和普通人差不多,偏偏是唯一一个会医疗忍术的护士,还是事事较真的傻瓜,被医院逮住、没日没夜地使唤……“有的时候,觉得她好像长不大。”
门口的栗发特上冷笑一声,“要不然,小白兔也不会被大灰狼拐到床上去。”
银发上忍翻个白眼问了声你怎么不去死,尔后不留情面道:“别抱怨。她真的很喜欢我。即便换做是你,也不一定能像我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卡卡西,你和刚从忍校毕业的时候一样,”玄间顿了顿,“还是那么欠抽。”
银发上忍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模样,“有一个凯就已经够烦人了,麻烦你别加入他的挑战队伍。”很明显比当年毕业时的段数要高明许多。
“谁稀罕啊!”
收回轻微抓狂的表情,玄间往旁边让了让,在门口留出一个能让人通过的地方,“既然如此,你就快些回去吧。要是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长不大,那就抓紧时间,多宠一宠她吧。”
卡卡西不动声色地从栗发特上旁边出门,踏进幽静的医院走廊时轻飘飘地留下话:“多谢提醒。用你多说。”
不知火玄间转过头来望着银发家伙走远的背影,忍了忍,终究没把咬在齿间的千本吐出去。
然而嫌弃同伴话多是一方面,多亏提示,回去的路上,卡卡西还是从蛋糕店拐了一下,特意拎了一盒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虽说夹夹多数时候还是挺精致(但不铺张)的女人,但相处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发现这个姑娘有时候对于自己比较糊弄;明明是个简单爱财的小女生,但好像能想到的发财之道只有工作、工作,不肯占便宜,也不爱不劳而获:医生、上司或雇主让她做什么,她就认认真真做什么;让她做多少,她就做多少,也没有刻意多做,但是也从来不怀疑别人交给她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
好像,这也不太符合一个普通人的要求吧?
曾眼见她在连续不眠不休后大眼无神地冲他发呆,眼镜滑到鼻尖了也不知道扶一下。上忍聚会中,红忍不住问:“让你去做S级任务,你去吗?”
一向其实挺机灵的夹夹迟钝了有一会儿,精神不振地回答:“谁疯了会让我去做S级任务啊?”——啊,亏她脑子还没全坏掉。“而且我好像不是忍者吧?”
多年前,急救班曾有一名中忍,因为反抗上司命令而致研发任务险些失败的事情,刚当上暗部分队长不久的卡卡西也有所耳闻。但医疗忍者无论在哪个村子都不是核心力量,何况一个能让新晋中忍险些搞砸的研发项目能有多重要?那次事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涟漪,随着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忍引咎辞职,很快也就过去了。只不过,那时的暗部精英旗木卡卡西没料到,多年之后他会和“涟漪”的主角产生联系。
只是世事何其多,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也不值得惊讶。都是小事罢了。
……大概是“小事”吧。
悄无声息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厨房的门开着,餐桌上有一叠被动过的葡萄;床边是他的拖鞋;人缩在并不算宽的床铺上,墨绿色的被单几乎把下巴都盖住了,黑色的齐耳短发盖住了一半脸,另一半埋在枕头里,只露出眉眼之间到唇的区域。
似乎,睡眠还蛮安详的样子。
上忍轻轻弯起了唇角。
看来这里也能让她放松下来么,就像有她的气味所在的地方之于他一样。作为一名以禁欲为戒律和美德的忍者,他已经好久没有产生过冲动。但是当他闻到这个房间里已经被另一个淡淡的香气覆盖时,他突然很想把床上的女人温柔地唤醒,然后拉她融化到自己怀里。
而她的躯体……
银发人低头忍耐间忘了将手拎的蛋糕盒放下,就这样有点傻兮兮地在自己的地盘上站着。而床上的人在这时睁开了迷蒙的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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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肯定不是一个怀旧的人。忍者的一生,长短不一,但每个人或许都有可说道的故事。卡卡西从忍校毕业比同龄人都早,但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多岁,做忍者的时间大概……咦?也有二十余年了呢。
好吧,他可能也有一些回忆尘封着。但是忍者的生活很单调,节奏却不算慢,他不闲,除了每天的例行迟到,不会再多花时间在怀旧上——而且那些事怀想太多,就算是上忍,也会疯的吧。
何况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