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司
“张文卓有没有说最近侯正明那里有什么动静?”良妃正了正面色,平缓了情绪,继续问小宫女道。
“张大人说现在似乎还看不出什么。”小宫女低着头回话。
“怎么看不出,他不是下药了吗?难道被侯正明发现了?”杭铮声音又大了起来。
“张大人说他按照计划下在侯大人的饮食里了,只是怕被一下子察觉出来,所以放的量比较少。”
杭铮还想出言,被良妃拦住了。
“嗯,只要做了就行,我们徐徐图之,更能神不知鬼不觉。”良妃还是比杭铮沉的住气,“你先下去吧。”
“是。”小宫女一直绷紧的肩颈这下才松弛下来,给良妃和杭铮行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杭铮看着那位小宫女离开,一手撑在小几案上,不满地对良妃道:“母妃,这样怎么行,要是侯正明还一直在司天监坐镇,我的事情又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怎么办?”
“少安毋躁,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神。”良妃轻轻拍拍杭铮的手,抚慰他,让他不要着急,“他们这些司天监的人,说白了不过是顺着陛下的心意,陛下爱听什么就讲什么,百姓有什么事,天下有什么事,也不过是跟着那些大臣附和几句,这些年能如此在朝堂中兴风作浪,还不是靠着陛下的宠信。”
“可是父皇就是相信他们呀,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总是能说中父皇的心思呢!”杭铮愤愤,若不是因为司天监的这些人总是奉承太子,诋毁他,他也不至于总在别的地方找快活,害得父皇现在越来越厌弃他了。
“我的儿,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等皇上调查他们嘛,要是太子和皇上离心,那侯正明他们,还有什么戏可唱。”
“可是那个张文卓,我看也是个不中用的。父皇又不看重他,就算侯正明没了,父皇也不会让他坐这个司天监的主位。”杭铮想到张文卓见到他那胆胆怯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太子身边的就是那些得力强将,留给他的只有这些不成气候的。
“别着急,张文卓有张文卓的好处,他只要忠心,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总会有他露脸的机会的。”良妃嘴角上扬,掖了掖袖子,从几案上的盘中捏了一块栗子酥放进嘴里,慢慢地等它在嘴里化开,整个口腔都是甜腻腻的滋味。
“母妃可是有什么主意了?”杭铮看良妃似乎胸有成竹,探着头问道。
“陛下不是觉得侯正明可靠?那我们就让他变得不可靠。”良妃招了招手,之前在捶腿的宫女捧上来一块方巾,良妃擦去了手上的残渣,将用脏的方巾随意掷在几案上,“相反,陛下看不上张文卓,那我们就让他一鸣惊人,两相对比,陛下自然会觉得侯正明人老了,不如从前了。”
“可是,侯正明还有齐正呢!”杭铮不放心。
“齐正不过是个小喽啰,没人给他撑腰,以他的资历,比不过张文卓。”
杭铮垂着头想了会,还是一脸疑惑,对良妃道:“儿子愚钝,听母妃这么讲,还是摸不清楚到底要如何让张文卓一鸣惊人。”
“你这个笨脑筋!”良妃用食指在杭铮额头上戳了一下,“你父皇现在最忧虑的是什么?”
“最忧虑的……”杭铮揉了揉额头,努力思考着,但还是一无所获。
良妃招手让他侧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暴动。”
杭铮先是一惊,继而又将这两个字在唇齿之间咀嚼了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笑意:“暴动,这可真是个好由头,正戳在父皇的心窝上,父皇不上心才怪呢!”
“是啊,要是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再派人提前去镇压住那些灾民,这可就是一件妥妥的功劳了。”
“母妃怎么这么有把握,难道是拿到了什么消息?”
良妃叹了一口气:“你外公之前与我提过此事。”
“外公?”杭铮不知道薛泾渭与此事有何关联,“外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
良妃提起自己的父亲,眉心蹙起。皇上把她一家老小下了狱,最近也一直见不到皇上。虽然皇上的圣旨中并没有因为父亲的事情就降罪于她,但是以后家族这棵大树便不能依靠了,处境会更加艰难,所以她要更努力地扶持自己的儿子,让杭铮坐上那个太子之位,把那个可恶的杭荡踩在脚底,这样她们母子才能安心片刻。
“你之后再去见一次张文卓,将这些事情一字一句与他讲清楚。”良妃叮嘱道。?
“儿臣知道,母妃放心。可是,这些事情太子他们不会提前探听到吗?”
“朝廷的赈灾粮才刚拨下去,谁也想不到会这么快,我们只要比他们快一步就能抢占先机。况且,太子他们现在还正为十几年前那些旧事烦恼呢!那有心思想那些灾民。”
“也是。还是母妃思虑周全,这些事情竟已经提前打算好了,看来我们这次是要翻身了。”杭铮松松肩膀,抖抖袖子,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若是太子失势,这些平息灾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