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
心‘停了手’吗?喝醉了未曾得手就无罪,那我喝醉了捅你一刀,没有杀死你,我也无罪是不是?”
田藏维气得发抖:“你,你——”
“肃静!”钱觅听他们吵的头疼,余光瞥一眼庆王,见他没有插手的意思,便向田藏维问道:“被告田藏维,此前你为何不承认与季蝉有感情瓜葛?”
“回府尹大人,小人见她状词全是谎言,不想平白含冤,况且小人并不曾与她行过男女之事,故而否认与她有瓜葛,以避免徒增官府负累。”
清儿蹙眉细听,紧盯着被告观察,见他年纪三十出头,留了一脸络腮胡,眼睛明亮,面上毫无颓丧之色。张春林见她神色有异,悄悄拽了一下她袖子,“怎么了?”
清儿摇头,低声道,“不太对……”
堂上还在继续庭审,钱觅命人呈上重要物证“带血绣帕”,田藏维否认见过此帕,而季蝉则表明绣帕是她给女儿的,两个多月前女儿被辱后回家,身上便不见了绣帕,当时她悲痛气愤过度,没有注意到绣帕丢失,如今绣帕在田藏维卧房找到,还沾了血迹,可见就是田藏维玷污了她女儿。
田藏维矢口否认,辩说他卧房不只是他可以进去,家中仆人都可进去打扫,季蝉嘲讽说既然仆人可随意进出,为何不替自己主人早早处理掉证物,又为何现在才被益州府衙搜查到?
二人争论不休,钱觅再次喝止他们,道:“你二人此前皆有隐瞒案情之举,眼下对这物证又各执一词,依本官看,还是传证人阿鸢上堂来辩个分明。”
季蝉急道:“阿鸢她不会说话,又怕见生人,府尹大人要如何辩个分明?”
钱觅想起阿鸢哭叫的样子,心里确实有些怵了,怕她上堂前又故态萌发,可证人送进京城,哪有不传唤的?况且庆王坐在一旁盯着他,他硬着头皮继续:“不会说话,难道还不会指证吗?叫她在这辨认一番,若在场有那罪犯,她自然可以认出。”
说着便派人去将阿鸢带过来。
阿鸢被两位婆子牵着走上堂,堂外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指着阿鸢低声说着什么,阿鸢有些害怕,看到母亲后正欲扑过去拥抱,却被人拉住不让她靠近,母亲也含泪对她轻轻摇头,以免被人怀疑串供。
钱觅庆幸阿鸢不再哭闹,想着太医署的人也不算饭桶,放缓了语气开口问:“证人阿鸢,此公堂之上不得口出诳语,扰乱清听。若做了伪证,被查明后将罪加一等,你可清楚?”
阿鸢乖乖点头。
“好。你且四下察看一番,此公堂之上,可有那欺负你的恶人?你将他指出来。”
阿鸢依言环顾四周,看到两边威武的衙役站得笔直,右边站了方才给她诊治的裴清姐姐,堂下挤满了围观百姓,目光来回审视着她,还有些人手指着她窃窃私语,阿鸢瑟缩了一下,拉着她手的婆子又悄悄将她往外推了推,好让大家都能看清她。
她目光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在哭,她想起母亲时常教导她要勤勉勇敢、诚实善良。再往旁边一看,跪了一个大胡子,眼睛发红地盯着她。
阿鸢面向钱觅,轻轻摇了摇头。
满堂哗然。
季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女儿,堂下众人议论纷纷,张春林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身边的裴清,见她目光落在田藏维身上,喃喃道:“不是他……”
果然!钱觅喜得站起身来,逼问:“证人阿鸢,你看看清楚,那留了络腮胡的叔叔,是不是欺负你的人?”
阿鸢依然摇头。
钱觅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将污蔑益州都尉的犯人季蝉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