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案之阴阳教千面郎君
洇湿。
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他立刻反应过来,捂着胸口,躲向一侧。
惊魂未定之下。
李软软发现床侧已然多了一人。
她哑声哽咽道:“公子……”
沈之温双指间儡丝已然沾血,站在床边看了她一眼。
手臂一抬。
身上的白色外衫已解下,犹如折翼的蝴蝶,翻飞而落,披在了她的肩上。
李软软拢紧披风遮掩住破碎的衣衫以及白嫩的肌肤。
沈之温抬眸,语气颇冷:“敢动我的人。”
花无期望着那绝美面孔之上笑容渐浓,深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公子恕罪,我不知她是你的人,更何况……”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不甘心地又瞥了一眼李软软。
白色身影微动,挡住了他的视线。
花无期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处境已然十分危险,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此刻,他竟有些不想离开,哪怕是死……
“贼人,受死!”
李寻雨进入房间,持剑而来。
慕容羽扶着柳清霜也进入房间。
人多势众,花无期立刻改变了注意,不再停留,转身一跃,破窗而逃。
“别跑!” 李寻雨立即追去。
柳清霜则是强撑着身体来到榻旁,“李姑娘,没事吧?”
慕容羽站在门前,侧身躲避开了视线。
李软软摇了摇头。
身上衣衫破碎,脸上被掐出的痕迹开始泛红发肿,泪痕斑斑,泪眼婆娑,睫毛湿垂,整个人无意识的颤抖着,看起来娇弱又可怜。
她没有说话。
目光却不自觉的移向一旁。
看到修身如松的白衣青年,才算安下心来。
那狭长的双眼,眼底慢慢凝了一抹如淬寒冰般的冷意。
.
黑夜中,几道身影穿梭,避开了街上巡夜的人,转过几处,停在了一处暗巷里。
领头的正是花无期,身形摇晃,黑袍人扶住他,急道:“北护法,您怎么样?属下即刻为您去寻大夫。”
“不必。”
在这柔和的月夜里,一股不可言宣的痛楚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强行忍之,抬手阻拦:“区区一点小伤,还要不了本护法的命。”
看着手上的鲜血,花无期回忆起那晚与沈之温初次见面,交手间仅一招便制服了他。出乎意料的是沈之温只询问了一些关于先教主之事,他才得以侥幸逃得一命。
而方才那一重击,明明就是儡杀术!
那股郁悒消散了几分,这时他才豁然开朗,吩咐道:“笔墨拿来,我要即刻传书回谷。”
“是。”
黑袍人取出纸笔,压哨欲引信鸽。花无期猛地想起此处乃是影门辖地,最擅长截取消息。
“不行,此举不妥!不必准备了!”
花无期神情恍惚,心神不定:“去给我准备马匹,我要即刻赶回阴阳谷。”
“北护法,您的伤……”
“少废话,快去!”
“是!”
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银色光芒。
花无期顾不得身上的伤,一路疾奔,终于来到了黑林外。
黑暗中,树木如鬼魅般静立,夜风轻轻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神秘而又诡异。
花无期翻身下马,张望四周,见无人跟踪,加快脚步,迈入了林中。
行了一阵,终于在黑林深处看到了荒域的石门,断石倒倚,枯树斜插,后方断壁呈倾压之势。
守门的几名黑袍人,上前厉声询问:“阴阳教之地,何人来此?”
花无期掏出腰间令牌,乌沉木上阴阳图中雕刻着‘北’字。
黑袍人见此,铿锵跪地,扶额行礼:“北护法。”
北护法被称为千面郎君,是因为其有易容之术。不似其他护法,阴阳教之人每一次见他都是一张不同的面貌,偏生还看不出真假,所以谁也不知道北护法真面目长什么样,黑袍人也只能靠令牌识人。
“大护法回来了吗?”
花无期身体紧绷着,虽然失血不多,但内伤严重,他此番回教,是有大事,需要面见东护法宗殃。
宗殃是追随阴阳教先教主之人,在教内德高望重,教内之人对其言听计从,阴阳教东西南北四护法居东,东为首,教中之人皆尊称为大护法。
黑袍人回话:“大护法三日前已返回教中。”
“好。”
花无期迈入石门,自断壁下方山口进入。
石道蜿蜒曲折,似乎无尽无边,宛如一条巨龙盘旋,被压在这座山下。
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气息,两侧的墙壁,布满了璀璨的水晶石,光线微弱,并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