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案之李府一叶障目
是谁?”
上一个?
既然沈之温都如此说了,那这个人八成凶多吉少了。
李软软想起上一次见他杀人,便答道:“杀手阁的上一任阁主?”
沈之温挑眉,兴致缺缺。
似乎有些小瞧她了,缓缓笑了:“你知道的不少。”
李软软猛一激灵,“哪有,公子莫怪,软软胡乱猜测罢了。”
“你有何筹码可以让本公子作赌?”
李软软怔了一怔,上下摸了摸,从腰间摸出一物:“这个?”
二人对视,狭长眼中光芒淡了几分。
李软软连忙开口补救:“公子莫要动怒,软软绝不是拿公子作趣。公子可莫要小瞧了这枚铜钱,也许在公子眼中此物不值一提,但对于我来说可是意义非凡。在我最落魄之时,我曾将它换作一盏茶,了以续命,而后它又承担了许多人的希望重新回到了我手中,如今在我这里贵比千金,十分珍重。”
说完又将铜板举起几分,问道:“公子,听了这枚铜板背后的故事,你是否对它有所改观了呢?”
“既然如此难能可贵,你又为何将它作为赌注输给我?”
沈之温一挑眉梢。
李软软咂舌,还没赌你就大言不惭?
她心道:我可是手握上帝视角,拜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也太自信了吧?
咳了一声,李软软道:“因为我要追随公子,这个铜板虽然重要,但是公子对我而言更加重要。”
似乎未料到这个答案,沈之温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神色:“怎么赌?”
“公子若是赢了,此硬币归公子所有,若是公子输了……”李软软嘿嘿一笑,沈之温则静静听着,似乎对她接下来所求之物并不在乎。她道:“若是公子输了,便要我留下。”
沈之温摇头,嘴角噙笑:“看来,你输定了。”
他最时常面上带笑。
李软软却莫名觉得似乎能分清那笑容里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未必,就算是我输了。”李软软并不在意,自负道:“公子不是还说了若我能办好此次任务,也是可以留下的。”
“你就这么想留下?”
“当然。”
“为何?”
沈之温敛去笑意,微微眯眸,隐隐带了几分锐利之意。
李软软却从中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气,当下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是说了嘛,想要追随公子。”
他就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
李软软心跳微快,耳旁是周围马车过巷的回声。
半晌。
沈之温低笑,一字一句,语气极慢:“我很好奇,你受何人指使?”
“绝对没有!”
李软软大吃一惊,早知沈之温生性多疑,不曾想现下还在怀疑她,当下向天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李软软真心想要追随公子,绝不是受人指使。”
少顷,沈之温唇角又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李软软看的极其清楚,不是得到答案的满足,也不是发怒前的伪装,更像是——
自嘲。
.
院落静谧,琼花树花枝重叠,犹如被盛满皎洁月光的花朵压弯了枝头,纯白无瑕。
李软软蹲坐门前石阶。
双手托着下巴。
静静的看着悬挂在苍穹之上的皎月。
约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瞥了一眼身后幽暗无光的房间。
她打开侧门,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夜晚的陌山镇极其冷清,街道空落无人,小巷幽森。
李软软拢了拢身上薄衫,加快了脚步。
远远的便瞧见了李府高耸的大门,以及高高悬挂的写着‘李’字的两个大红灯笼。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侧偏巷内。
刚一进入,一股冷风袭来,一抹冰冷的物件探上了她的颈间。
有人压低声音问道:“何人?”
李软软吓了一激灵,生怕对方动手,急切道:“是我是我是我,慕容大哥,别动手,是我。”
“李姑娘?”锋利的剑刃落下,身后之人转到前方,巷中黑暗隐约可见对方轮廓,“你怎么来了?”
李软软连连点头:“是我。我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瞧瞧。”
慕容羽收剑入鞘,在巷口探出头去,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府,“方才有一人靠近又离开,霜师姐跟去了。李府倒是安静,并无人出入。”
李软软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墙边,“难道是我们猜错了?”
李府与其他采花案不同,诸多蹊跷之处,她们猜想李府内部有人与采花贼勾结,她们今日在李府露面调查之事,那人必定会前去报信。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