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愿者上钩
她愿者上钩。
她任由他在她身上发泄。
她爱他,却不能表露丝毫。
万丈深渊,十几年来的折磨,她已经受够了,不想让秦瞻的余生也受着。
只是米娅,是她计划里唯一的意外。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呼啦呼啦的风翻涌着往里灌。
周岸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一双眸子霍然睁开。
瞳孔骤缩,还是抵不过命吗?
米娅敲桌子的动作一滞,仅一个眼神,秦瞻就明白了米娅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强行挪开凝在周岸身上的视线,转身关了门。
米娅看着秦瞻手里的大包小包,倒是讶异地挑了挑眉。
秦瞻得了米娅的默许,挪着步子到了周岸身边,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周岸脸上纵横交错的血迹。
帕子上血迹斑驳,映衬着秦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干净得过分。
周岸试图躲开秦瞻的手,却被秦瞻一把掐住下巴,动作虽利落,嘴上的温柔差点让周岸忘记两人的处境。
“岸岸,乖一点,别动。”
周岸是真的不再动了,她看着秦瞻眼底遮不住的乌青,叹了口气。
“秦瞻,何必呢?”
秦瞻的手顿了一下,丢掉用完的帕子,从包里掏出了厚厚的家居服,想要穿在周岸身上,发现周岸被锁链捆绑的双手,拿着衣服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他没回头,带着浓浓的祈求与询问,开口:“给我钥匙。”
米娅眯眼,从衣服里拽出挂着钥匙的红绳,没摘,看着眼前卑微的,她的哥哥,愤怒从心口燃烧。
凭什么?
为了一个仇人,来求自己的妹妹?
“秦瞻,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米娅一把揪下脖子间的红绳,走到一边的池子旁,“哥,你要是愿意从那边爬过来,我就不把这把钥匙,丢在我准备好的硫酸池里,你说好吗?”
米娅眉角上扬,得意地看着周岸,满是挑衅,她不信,那样骄傲的秦瞻,会为了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像狗找骨头一样的爬去拿自己手里的钥匙。
周岸闭了眼,她也不是不信,只是不敢赌。
毕竟,她对秦瞻,可向来没有好脸色,更不要说,还隔着人命。
可是,下一刻,米娅的尖叫声响起。
她看见她骄傲如斯的哥哥,那个从未屈服的秦瞻,跪在了地上,双手并用,在脏污的地上,爬。
周岸猛地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匆匆爬行的秦瞻,周岸红了眼眶,秦瞻的背影愈加模糊。
“秦瞻,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秦瞻掩下眸底的苦涩,加快了速度。
米娅舀了一玻璃瓶的硫酸,倒在了秦瞻前行的地上,冷声冷气:“从这里爬过来。”
周岸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她被绑后醒来看见米娅的时候,她就知道,米娅心是狠的,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可米娅的狠厉,还是跌破了周岸的眼界。
她没想到,仅仅是为了报复自己,她竟然连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都能下手。
眼看着秦瞻离那滩硫酸越来越近,周岸的心一点一点地绞了起来。
周岸想,万蚁噬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吧。
“秦瞻,我害死你爸妈,还亲手杀了你的孩子,你还救我,有病吧你!”
秦瞻没理会,继续往前爬。
“秦瞻,你——”
“你给老子闭嘴!”秦瞻回头,眼眸通红,“老子救老子的女人,你插什么嘴!”
秦瞻速度很快,皮肤和衣服在硫酸的浇灼下嘶嘶作响,腐蚀的酸臭味四散。
周岸没忍住,撇过了头。
这人……
有病……
周岸嘴里苦涩,比小时候偷尝的苦瓜还要苦,还要难受。
时间像被慢放,周岸觉得,可能过了一个世纪。
再回神,是铁链被打开,厚重的棉服套在自己身上,秦瞻血肉模糊的手在干净的衣服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残缺掌印。
周岸倔强地不让自己眼里那一团生理盐水掉下来,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瞻,嗫嚅了好半天,只一句“疼吗?”
久不进水的嗓子干涸得要冒烟,声音细微幽若,秦瞻可传到秦瞻耳朵里,他觉得清晰动听。
这好像是,这么久以来,岸岸对他,第一次关心。
秦瞻的心软了下去,被硫酸侵蚀的皮肤,貌似也不疼了。
米娅随手扔过一个矿泉水瓶:“别把自己弄死了,我还等着折磨你呢。”
秦瞻没有伸手。
臂上青筋紧绷,冷汗已经溢了一层,顺着分明的下颌线,打湿了盖在周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