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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起来,这样俊俏的少年郎应当是极好看的,带着朝气与不羁。
可他却是狼狈,头破血流的,外面太冷了,青丝间的血都凝成一团,顺着他脸侧留下的血也被冻住,唇都被冻紫了。
楚楚没忍住那声惊呼,“唐珂,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快点进来,受了伤,这么晚还在外面,不要命了啊!”说着,楚楚就用手去拽唐珂的衣袖。
秋云虽然睡得熟,都没听见唐珂敲窗子的声音,但她主要的活就是晚上给楚楚喂水,所以对楚楚的声音很是敏感。
这时,听见楚楚的声音,秋云也清醒了过来,冷风一吹,她见不光楚楚站在窗子前,外面还有个漆黑的人影,顿时被吓到了。
楚楚也知道秋云定然会醒,所以在拽唐珂衣袖的时候,回头喊了一声,“秋云,没事,是唐珂来了。”
秋云这才不再害怕。
楚楚拉着唐珂衣袖,他却没动。两人都还小,向来没那么多忌讳,楚楚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子,拉住唐珂的被冻得像冰的手。
楚楚先愣了一下,但也没松手,反倒对着唐珂皱眉说,“怎么还不进来?”
唐珂被冻得声音都发颤,却说:“男女有别,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能给我拿些伤药么?”
楚楚却歪着头看他,“男女有别,那你前些日子,在床上推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秋云差点被楚楚的话给吓死,“姑娘!”
怎可胡乱说话。
唐珂也挺尴尬的,瞬间后悔他当初为何要与楚楚闹。
他比楚楚大两岁,当然不像楚楚那样天真。楚楚说这话,实在是太容易引人误会,其实两人就是普通的打架。
打架时,楚楚一口咬住他的手不松口,他只好推着她的头。
“咳、咳——”唐珂鼻尖都被冻红了,也咳嗽了几声,被冻得受寒了。
楚楚拉着他的手用力,那态度俨然就是要他进去,完全没顾她身后侍女疯狂带着暗示意味的咳嗽。深更半夜,还是要注意名声的。
但唐珂还是被楚楚拽着,从窗户跳进了屋。
楚楚在他进来后,直接把窗子关上了,外面实在太冷。
楚楚的屋子里面暖暖的,她牵着唐珂没松手,将别扭的他拉到熏笼旁边,“喂,你先烤烤手,我记得好像有从云城拿过来的伤药,我去找一下。”
说完,楚楚便走了。唐珂知道楚楚很宝贵从云城她外祖母家送过来的东西。懒惰如楚楚,那些东西却都是她自己动手整理的,所以侍女也是找不到的。
秋云没能成功劝住楚楚,也只能随着她,但见唐珂这样,她也去旁边拿过一盆还温着的水,端过来给了唐珂。
唐珂将两只手都放了进去,亲眼见着丝丝缕缕的血在水中晕开,他突然想到,楚楚方才牵了他,手上也沾到了血,等会定然要嫌弃的。
她向来喜欢干净,受不了这些脏的。
唐珂真没来过楚楚的闺房,见到有侍女与楚楚同住,他有些诧异,不禁多看了秋云几眼。他知道,楚楚是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的。
秋云看出了唐珂的疑惑,感觉这没什么可避讳的,楚楚还没回来,她就回答了唐珂,“姑娘每晚夜间都要喝水,老夫人为了姑娘睡得熟些,才送奴婢过来。”
唐珂这才知道楚楚还有如此习惯,老夫人是楚楚的亲祖母。
唐珂觉得,那是江府中对楚楚最好的人了,但前几年过世了,不然,楚楚在府上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楚楚回来了,拿了一个粉色的小药箱,一看就是哄女儿家用的。
唐珂问:“这是谁送你的?”
楚楚说:“是我表哥啊,他说我从小就调皮,经常受伤,所以上次从外祖母家回来,表哥送了我这个。”
“哦,”唐珂顿了一下,“那你表哥还挺有心的,不过,这个药箱太大了,不太方便,这样多的药,也容易失效。”
楚楚感觉唐珂说的也很有道理,所以楚楚说:“也对,那这个药箱你拿走吧。”
她将药箱放在了小几上,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唐珂头上的伤,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不过幸好,没伤在脸上,脸上只是流下来的血,方才在外面被冻住了,如今到室内自然化开,楚楚拿帕子一擦就掉了,“我看你倒是经常受伤。”
唐珂坐在了罗汉床的另一边,楚楚踩在矮矮的脚凳之上,拿那个干净的帕子给唐珂头上的血全都擦掉了。
唐珂余光瞥见那抹粉色,“这样幼稚,我怎么用?”
“爱要不要,不要拉掉。”擦完,楚楚顺手就把帕子扔了,走过去,见那手盆里面有血。
唐珂说:“抱歉,我方才用了。”
秋云拎了下另一个铜水壶,却发现里面空了,她上前,“姑娘,我去后面重新烧水,再兑一盆来。”
楚楚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