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产业初见起色
沈明昭容色冷淡,像是路遇苦难顺手救了一只猫狗般,平静地跨进了屋。
“小姐,您去哪里了?”灵欢慌慌张张从里间跑出来,“我俩起来想侍奉您梳妆的,却发现您不见了,可是好一通找呢!”
沈明昭见她行色匆匆,连鬓发都没有好好打理,便知二人是真的找她找的着急了。她朝灵欢微微笑了一下,努努肩,说:“上山采了一些花草,打算制些香来卖。”
“做香?”灵欢愕然,“小姐什么时候竟还多学了一门手艺?”
“从前见人制过,如今便也起了些效仿的心思。”沈明昭将竹篓放下,揉了下有些酸涩的肩,冷静道,“多试一试,总归能找到一条出路的。”
“其实我与灵惜加紧绣些女红也是行的,”灵欢不知所措地咬了下唇,走过来想给她捏肩,“小姐不用这么委……”
“我不委屈。”沈明昭侧身避开,安抚着调笑,“快去拾掇拾掇,把头发梳梳好。若是让人瞧见,指不定要说你些什么呢。”
灵欢吐吐舌,笑道:“是。”
沈明昭进入小世界,将采来的花花草草分出份种了,剩下的都直接提取成精油,她打算制作一款“晚玉香”。这店铺荒废已久,虽已打扫干净,但那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霉味却不是轻易可以消除掉的,环境既差,还要闻着这个味道,难免更加难眠。
晚玉香香气馥郁朦胧,内含淡雅清甜的花香,还有隐晦深沉的木质感,能够纯粹地使人心思平缓、心绪沉静下来。这正是舒解神经、供人助眠的一款夜用香薰,也是她生活在现代时,令自己小露锋芒的作品。
“紫鸢花6滴,寒檀木2滴,巍泽3滴。”
沈明昭倒入无火香薰基础液,再滴入调配好的精油,驾轻就熟地调和起来。除了原材料,系统给她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这实在是一件简单的事。
她将液体搅拌均匀,插入藤条。那迷人的香味沿琉璃瓶的瓶口扩散出来,沈明昭深吸一口气,芳香扑鼻,她觉得连日紧绷的精神好似被安抚下来,人也没那么疲惫了。
她精神一振,亲自上手改制容器,又突发奇想地做出了一款香水——是很干净的味道,清冷与柔软并生,附着隐隐疏离,形成味同白茶的前调。中调是雨露润泽的清新之气,彷如春笋遇潮破土而出,身与心都好像悄然间接受了大自然的洗礼。后调蓬松而香甜,就像洗净后晒过的被子,所散发出的令人贪恋的温暖味道。
沈明昭微有些出神,她忽然想起某个人,迟疑须臾后,再度往里加了两滴茉藤。这下总调变了些许,那晴被下竟还依附着娇娇玫瑰,宛如羞绽人前。
纯而含欲,既净且甜。
“就叫‘启’了,”沈明昭唇线微抬,不知对着谁说,“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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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有座百年古城,东临竭水,西向灵山。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它独立于山水之间,说是一座“水上城”也不为过。
于是岸上,高楼红袖,夜市千灯,倚栏听风,往来客纷繁。
再观岸下,娇女灵童,荡舟心许,清河沾裳,惹得花间笑。
当可谓,百年兴荣。
“要说繁华之地,必要提名这沧州。山肥水美,想必连京城都只能望尘莫及,被咱们远远甩在身后呢!”灵欢蹲在岸边,嘻嘻哈哈地去数河里的花灯,“小姐,真是好景致。”
“是啊,”灵惜将手浸润在水里,满足地喟叹一声,“有时想想,能够这样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小姐,您觉得呢?”
灵惜意有所指,沈明昭笑而不语。她提裙往下走了几步,将写了心愿的花灯放远了。
“小姐许了什么愿?”灵欢单手托腮,嘴里鼓鼓囊囊塞着东西,说话模模糊糊的。
“这可不能告诉你,”沈明昭听见身后人群的嬉闹吵嚷,睫羽微垂,自水中瞥见了自己的倒影,“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有我二‘灵’相助,”灵欢攥着糖人,回头朝灵惜挤眉弄眼,“小姐还怕许的愿望不灵吗!”
灵惜被这活宝逗笑,抬眸瞧了眼,说:“小姐,天色不早了。我陪灵欢去买她心心念念的绿豆糕,小姐想吃什么吗?”
“不必了,你们去。竹篓拿来,我背吧。”
“好。”
二人走远,沈明昭兀自在岸边立了一会儿。人群熙来攘往,她转身,想要沿着街边遛一遛,却在回身时蓦然一怔。
一小童怯生生地立在她五步之遥,想靠近却又不敢。那小童生得玉雪可爱,见她回头顿时更加紧张,手指紧紧攥住衣摆,一副惊慌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明昭正想说话,却见一妇人直直朝小童奔去,先是扯着他衣袖上下打量两眼,见其无恙才松了口气,抬起脸对沈明昭说:“惊扰姑娘了吧?实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去给儿子买糖葫芦,一没注意他就跑到这里来了,姑娘不要见怪。”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