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梦醒2

摸不清江暖的意思，只能扯了一个笑，“她？录音？江江你想说什么？”

她？

谁？

什么录音。

“岑静。”江暖吐字道。

说话间她一直盯着席城。

这两个字一出席城就轻微地眯了眯眼睛，连呼吸都失掉一瞬，握着盘子的手紧了几分。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厨房不大，两人的距离如此近，却又远的不行。

江暖将他的眼底看进眼里，心里又疼了一番。

江暖继续说。

“你想听吗？”

声音又轻又淡，情绪莫名。

在如此安静地房间里却似乎让人难以听见。却又无比清晰地落入席城的耳朵。

声音穿过厨房的空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如此近又远得仿佛是空中楼阁。

席城呼吸紧促，直觉不妙，想立刻拒绝，但不等他开口，江暖已经打开手机播放了录音。

录音里嘈杂混乱的背景声出来的一瞬间，席城整个人已经僵直，呼吸停住。

里面一声声一句句。

如此熟悉，如此陌生。

席城太阳穴突突地跳，心里升起一阵怒意。

岑、静！

她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录音还要把这段录音交给江暖！想坏他的事吗！

席城眼底划过危险的神色。

而江暖只是平静地听着录音，不悲不喜地看向他。

沉默、平静。

毫无波澜。

看着那双他凝视过无数次的眼睛，席城心里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突然感到有什么抓不住了。

录音的最后是一片哄笑声。

一如当初在十一月的江边。

录音从头到尾，江暖的眼神始终很平淡。

录音她听了一周。

她用了一周的时间让自己平静，很快吧。

她可以一直这样。

迅速平静心情。

江暖越平静，席城心里越慌乱，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手里的碗落了地。

碎成一片一片。

破碎了。

全都破碎了。

再也拼不起来。

就像被戳穿的谎言，再也圆不回来。

江暖知道了——

那件事。

她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可她不哭不闹，这种反应让他感到恐惧。

仿佛有什么要消失。

心脏被一股猛烈袭来的慌乱裹挟，席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惊慌。

他反复地想着那天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

他们问他什么时候会玩儿够什么时候松手。

他说玩儿够了就松。

他当时真的这么想。

因为他看得出来，江暖真的喜欢他，她不会轻易离开。他也真的觉得江暖可爱觉得她有趣。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和那群狐朋狗友打了赌说一定能追到江暖。说了打赌就是打赌。他就是玩玩儿而已。

他就是想看江暖知道真相后的那个表情。

恐惧悲伤又绝望的神情出现在江暖向来冷静的脸上，他想那必定会给他无尽的快感。

可是现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他竟然毫无快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