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诺伊州的约定（二）

卡塞尔学院，钟楼。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没发现，原来你喜欢玩养成游戏。”副校长窝在单人沙发里，啜了一口纯麦威士忌，摸摸自己的啤酒肚子，看向对面的人“要来点吗？”

昂热一身阿玛尼高级定制西装，坐在邋遢的阁楼里。鲜明的对比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然而昂热却接过了副校长可疑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打算怎么做，把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投入战场？”

“除了屠龙者，我也是一个教育家。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接受她该有的教育。”

“但是在校董会看来她不只是一个孩子……听说你想把她送到格陵兰，算了吧，施耐德大概会和你拼命吧，校董会也不会同意的。”

“……再等等看吧。”

酒瓶见了底，副校长挥挥手，空荡荡的酒瓶滚入杂乱无章的瓶子堆里，成为了垃圾中的一员。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副校长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扭一扭地向昂热靠近，“说实话吧，那个小孩是不是你的私生女？”

见鬼！昂热一惊，他可是以爷爷自居的，怎么就成了父女关系？

“你能在一个典型的亚裔女孩身上看到半点英国血统吗？”

“那就是私生孙女。不要反驳，上杉越那个老家伙有着三国血统，长得不也不像法国人。”

“简直歪理。”

中央控制室。

“姓名：秦杉奈；出生日期：1990年5月7日；生源地：日本神户；言灵：时间零；身份：教职工家属……”

曼施坦因教授站在庞大的计算机前敲击键盘，将新信息录入数据库。确认信息时曼施坦因点击了扩音按钮，系统的机械音以平稳的声线将信息朗读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曼施坦因、秦杉奈、贝蒂娜、施耐德。

“如果能用人工智能自动输入学生信息就好了。”贝蒂娜说。

“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今年有个新生在计算机方面很有天赋。”

“是那个血统评级为A的师弟吧，叫芬……”

“芬格尔·冯·弗林斯。”曼施坦因接过贝蒂娜的话。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听说学院里很多女生都送过他情书。”

“很显然不包括你。”

“当然。有功夫追师弟，我还不如试验我的微型炸弹……”贝蒂娜突然噤声了，因为曼施坦因教授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好吧，她之前不应该炸掉喷泉里那尊仿制的萨摩色雷斯胜利女神像。在神像倒塌的那一刻，她已经意识到这学期的绩点可能会有一个很“可观”的分数。

另一侧，施耐德教授一身黑色风衣，站在计算机旁。死亡天使萨麦尔般的压迫渐渐蔓延到秦杉奈的头顶，仿佛在等待时机，瞬间爆发，一举将她击得粉碎。秦杉奈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她记得他，毕竟在她的房门前争吵了4个小时。

“教授，我们先走了！”信息录入完毕，贝蒂娜立刻拉着秦杉奈跑出了中央控制室。

出校园之前，贝蒂娜在秦杉奈的身上套上了一件Prada红色羽绒外套。她发现秦杉奈的肤色很适合穿红衣服，灯光下，雪白的肌肤几乎接近透明。贝蒂娜用Burberry白色围巾裹住秦杉奈的脖子，打了个结，防止领口灌入寒风。

真是又瘦又小啊。贝蒂娜暗自感叹，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两个人走在芝加哥的街头，贝蒂娜为秦杉奈选择的基本上都是红色童装。

“真好看。”路过的客人们都忍不住感叹道。

贝蒂娜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红幕金除，黑白色的琴键在她的指尖轻盈跳动，她站在聚光灯下，舞台上的镁光灯都打在她的身上。她轻轻提起裙摆，鞠躬，迎来潮水般的掌声。

贝蒂娜猜想，如果自己有个妹妹，大概就是秦杉奈这样的吧。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换装小游戏还挺好玩的。

秦杉奈抬头看向贝蒂娜，却见贝蒂娜盯着自己笑得可疑，于是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两人先后逛过密歇根大街和国家大道，在一家米其林餐厅吃过晚饭后已经接近黄昏。因为卡塞尔学院特殊的地理位置，所购商品不能送货上门，贝蒂娜只好拎着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购物袋坐上了CC1000次列车——她总不能让小孩子拎不是？

列车到站。秦杉奈安静地跟在贝蒂娜身后，时不时向四周打量。

“怎么了？”贝蒂娜注意到秦杉奈的动作，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放心，车站离学院很近，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可以自己出学院坐车了。”

出站口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贝蒂娜将购物袋扔到后座坐在了驾驶座上。秦杉奈也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下意识把住了扶手。

“男朋友的车？”秦杉奈问到。

贝蒂娜转动钥匙的手微微一顿，笑容僵在脸上，“我哪有什么